而江南水乡更是有很多美人。
姚家回春堂的渊先生学识广博,气质清淡儒雅,当然有很多人中意。
来提亲的人踩破了门槛,有人听说过掷果潘安的典故,当时是真的有女子鼓起勇气给那位渊先生抛掷果子的,不过每每便宜了彼时还贪吃的小和尚,也不知那些小家碧玉们看着渊先生笑容温和来者不拒捡了果子,回去却投喂小和尚时气得扯碎了几条手帕。
甚至于还有花魁问诊,掏钱包了医馆,把其他人都暂时请了出去,含羞带怯,学了唐朝女子薛涛的浣花笺,用当时难得的新鲜花瓣染成了信笺,笔触柔美写了藏头诗,当时坊间都传疯了,连道衍这小和尚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结果呢?
那位渊先生居然真的能写出满满三页的药材。
对那用不知道多少花瓣做的彩笺上的藏头诗直接无视。
并且嘱咐那女子,一定注意身体,不要熬夜伤身之类的话。
以免未老先衰云云。
这样的渊先生,居然在现世找到了这样的女子?
少年僧人在第一时间的差异后,第二个刹那浮现的心情居然是不敢置信和六百年前的疑惑解开后的坦然,以及积压了六百年的某种感慨,类似于‘卫先生什么时候把自己嫁出去’这样的问题得以解决后的舒爽。
这个可是六百年的强迫症,那种坦然,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双手合十,默默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变化莫测,不可估量。”
道衍在这之前和卫渊打过几次交道,不是第一次见,来这里的时候又被几次三番打断,心中所剩下的敌意本来就不多,见到那莫测高深的少女,索性安然品茶。
对旁边的圆觉道:
“贫僧此刻突然觉得,或许佛祖真的存在。”
他感慨一声,默默低语。
连渊先生都有红颜知己了。
佛祖还活着,也不是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了。
圆觉怔住,而后双手合十,认认真真道:“世上并没有佛祖。”
道衍:“…………”
贫僧只是开个玩笑。
他看到珏坐在卫渊旁边,安静看着一卷诗经,旁边和尚拉着自己喋喋不休讲述世界上没有佛陀和神仙,一切都得看自己;身穿燕尾服的水鬼一只手搭着热毛巾,一只手托着托盘,动作优雅,上面用高脚杯盛放着黑色快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