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货物,也可直接装船运到海边。」
辽河草原的货物,能直接装船入海,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里的蒙古人造反,南方军队可渡海到三汊河口,然后坐内河船只去草原平叛!
赵匡桓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他又抬头环顾四周,远处是大片沼泽地,在不远的将来,那里似乎都变成了良田。
「河工水利,国之大事也。」赵匡桓感慨道。
田调元笑道:「还得国库充裕,否则哪来的钱,在东北兴修水利?有明一朝,二百余年,除了兴修长广道之外,再无拨款治理辽河与辽泽。因为这里偏远,有长广道连接交通即可,不需要耗费更多钱粮去治理。」
「确实,」赵匡桓点头道,「明代若能拨款整治辽泽,恐怕***都没那么容易起事。唉,也不能这样说,明末东北烂透了,治好辽泽恐怕也不能压住***兴起。」
回到辽国公府,赵匡桓把今天情况,全部讲给庞春来听。
庞春来依旧躺在院里晒太阳,望着头顶的树冠说:「能根治辽泽是好事,可安定东北,还得靠吏治。吏治清明,则天下无事。吏治败坏,则群盗蜂起。年轻
的时候,我不懂事,觉得一切都很正常。我看不到辽东无数军户,日子过得连乞丐都不如。也看不清辽东无数士卒,只不过是世袭武官的奴仆。」
「这样的军队,打不了仗的。这样的百姓,反而去投奔***。大明就算把辽泽治好,多出来百万汉人,也不过是一群军奴而已,说不定他们自己就造反了。」
赵匡桓附和道:「老爷子说得是。」
庞春来说:「为君为官,都要往下看。不能只抬头看天,妄图揣摩天意。也不能俯视众生,把天下人都当做刍狗。你得走下高台,站在平地上,融入芸芸众生,看百姓黎民想要什么。这个道理,是辽东失陷以后,我在逃难路上想明白的。」
赵匡桓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话人人都会讲,真正做起来却难,」庞春来敦敦教诲道,「你含着金钥匙长大,即便再怎么亲民,也不可能体会民间疾苦。我跟你爹,却是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的。贪官污吏,士绅豪强,盘剥压迫,百姓无立足之地。你今后登基,若有不同的想法,不要急急燥燥去做,也不要急着推行新政。相反,必须狠抓你爹的旧政,不要大赦天下,而是大杀贪官豪强,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地方上必定一塌糊涂!」
「为何?」赵匡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