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如鹤说。
杨展在广南省带兵好几年,对这种事情比较清楚,便解释说:“有从波斯来的,也有从印度来的。都是奴隶,运到澳门散货,再由贩子卖到内地。眼前这胡姬,身段模样都属上等,肯定还调教过几年,至少得值几百上千两银子。”
“那么贵?”张铁牛瞪圆双眼。
江大山已经回南京两三年,他笑着说:“去年有个胡姬,九岁就被卖到国内,调教了好几年。不但说话流利,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那些读书人说,连诗词文章都作得像模像样。有个富商买去,你猜花了多少银子?”
“多少?”费如鹤也忍不住问。
江大山比了个手势。
“八百两?”张铁牛滴咕道,“也不贵啊。”
“八千两!”江大山说。
张铁牛咋舌道:“八千两?那得值多少头耕牛啊!”
杨展笑道:“张公爷,这你就不懂了。国内不缺胡姬,也不缺能诗善画的胡姬。但长得漂亮,又啥都会的,可就是凤毛麟角了。这富商买回家去,俗人上门做客,便让胡姬跳舞唱歌;文人上门做客,便让胡姬吟诗作词。你想想看,那得多有面子?商贾没啥地位,缺的不就是面子吗?”
“那倒是。”张铁牛连连点头,又看向那跳舞的胡姬,心头火热也想去买个胡姬。
他本就凭借战功,获得了许多赏赐。跟喀尔喀蒙古作战告捷,又获得一处矿山经营权,手里还真的不缺银子。
老张也要堕落啊,这才回南京没多久。
费如鹤则是心里滴咕,自己是否也该买个胡姬。他对胡姬虽然没啥兴趣,但为了面子也必须买,否则别人都有,就他家里没有,说出去多跌份儿啊。
张铁牛指着江大山:“你家里有没有胡姬?”
江大山笑而不语。
“嘿,你还藏着掖着,上次去你家就没见着!”张铁牛笑骂。
这些武将在瓦舍耍乐,钱谦益和一群文官,则在玄武湖的画舫里听曲儿。
钱谦益早已老迈,对于女色有心无力,主要是交流探讨艺术。但今天没啥心情,一边听曲儿,一边沉默喝酒。
旁人也不打扰,知道他心里不痛快。
至于原因嘛,拍皇帝的马屁,一不小心拍在马腿上,曲解了皇帝那首诗的意思。
朱明镐虽然年轻,今年只有50岁。但他跟张溥是好朋友,被张溥拉进翰林院编史,又跟钱谦益交情很好,此刻低声说道:“牧翁,陛下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