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回广东平乱去了。
邹维琏独自留在赣南,反而加大剿贼力度,只用一个月就夺回瑞金县城。
他各留下五百兵,驻守瑞金和会昌,便率领大部队来赣州。
“杀!”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士兵肃然,军将怨恨。
为了不让客兵劫掠家乡,邹维琏只能足额发饷。而且还得绕开武将,否则将官必定克扣。
因此普通士兵和基层军官,都非常拥戴邹维琏。
但中高层军将,却把邹维琏恨到骨子里。又不给他们喝兵血,又不让他们去劫掠,那他们从福建来江西搞毛啊?老老实实在家享福不好吗?
“抚帅,有故友拜访。”幕僚递过来一封拜帖。
邹维琏拿起拜帖一看,顿时喜道:“竟是大昭来了,快请,快请!”
费映环阔步走来,拱手道:“德辉兄,好久不见。”
“大昭兄,”邹维琏作揖还礼,笑道,“快请帐内坐饮。”
这两人,是同乡同年举人,还一起赴京会考落榜。
邹维琏只比费映环大四岁,他幼年丧父,只能被迫辍学,不到十岁年龄,就跟母亲一起进山砍柴,母子俩全靠做樵夫为生。
他也没钱去买书,都是跟邻居孩童借阅。在家里看书,砍柴路上看书,随时随地都在看书。害怕把书弄脏,就在劳动的时候,用布片把书本包好。
邹维琏只有蒙师,没有经师,四书五经全靠自学,十九岁考取秀才。
进县学之后,他才终于拜了经师,正儿八经的学习儒家经典。然后,二十一岁中举人,二十五岁中进士。
“大昭兄怎在此处?”邹维琏问道。
费映环回答说:“愚弟调任福宁知州,听闻江西有一赵贼作乱,便亲自前往吉安府探查。”
“哦,可有何收获?”邹维琏重视起来,他手下也有吉安士子投奔,但都是从泰和县、万安县跑来的。吉水、庐陵、安福三县士绅,更喜欢往南昌和九江跑。
费映环说道:“此贼有三事,颇不得人心。”
邹维琏问道:“敢问哪三事?”
费映环笑道:“一曰分田,将大族之田,分与小民,何其残暴?二曰释奴,将家奴、军户、乐籍,全部释放出去。三曰轻慢士人,不管是举人还是秀才,但凡在赵贼手下为官,都得从小官小吏做起。”
邹维琏愣了愣,惊骇道:“这哪是不得人心?此乃煽动蛊惑人心之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