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说道:“再难走也得翻过去。”
必须在冬天出兵,一旦开春,袁州精锐肯定与巡抚李懋芳合流,坐船沿赣江直奔吉水县杀来。
而且冬季出兵,定让袁州知府毫无防备。
来到李怀仁家里,见村长媳妇已经杀鸡,正在烧开水烫毛。赵瀚立即说:“村民所杀家禽,照价赔偿!全村所有肉食,优先分给伤病员。”
“赵先生,不用这样,”李怀仁连忙说,“赵先生给咱们分田,是咱们的大恩人,杀只鸡算得了什么?”
费如鹤冷脸道:“这是军令,莫要坏我军心。”
“不敢,不敢。”李怀仁不好再说。
村长家的鸡烹饪完毕,果然被宣教官端出去,送给那些伤病员吃。一路行来,有人生病,有人冻伤,已经“减员”十几个。
好在没有严重冻伤,放在村民家休养即可。
赵瀚、费如鹤、黄幺、黄顺等军中高层,都在李怀仁家吃普通食物,拿出来的酒也一口没喝。
军队构成更加单纯,远比文官更好调教。
别看赵瀚手里的脱产士兵,只有区区几百人,剩下的全是半耕半战的农兵,但军纪远超当下任何一支军队。不听话的,犯错误的,早就被剔除出去了。
就连少数混混出身的士卒,在严厉惩治之后,也都变得令行禁止。
主要功劳,得归于军中的宣教官,还有就是不亏待士兵!
这次参与冬季行军的士卒,不但超额领取行饷,每人还免费发一身棉衣,再免费发放两双棉鞋。
棉花和棉布,赵瀚向商贾订购了许多。
济养院的孤寡老人和残疾人,以及城里的游民妇人,让他们做成衣服和鞋子,由总兵府出钱进行收购。
晚上睡觉,赵瀚也没占李怀仁的床,跟其他人一起睡地上。用稻草铺成,上面再铺草席,棉被和草席是士兵自带的。
李怀仁看到堂屋里躺了一地,就连赵瀚也躺在其中,突然间震撼到无以复加。
他没见过这样的军队,也没见过这样的军官。
李怀仁心想:赵先生该做皇帝,天下百姓就有福了。
“子曰,”黑暗之中,费如鹤突然说,“我有些担心家里,前段时间传来消息,县城被教匪给攻破了。”
赵瀚说道:“广信知府已经募兵剿贼,或许县城暂时打不回来,但你家肯定没事的,毕竟距离府城那么近。”
费如鹤叹息道:“上泸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