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独特且唯一,可是,很多时候,不能只以生命本身来衡量,“正因为除了死亡外其他没有公平可言,所以公主的性命怎么会等同于庶民呢?”
再说了,要是陆安然有个万一,这些话是能说服北周如今的天子,还是盛乐郡那位护短的世子爷?
“您和云世子马上就要成亲,是否为他考虑一下,听他的意见?”
陆安然沉默片刻,“如果他人在这里,我定会与他商量,但此刻,我想自己应该有决定的权利。庞将军不用将我看得太过高尚,我这么做只是心里这么想罢了。”
庞经还想说什么,让陆安然一句话拦住了话头,“而且我隐隐有个猜测,但必须亲自去验证一番。”
庞经快速问道:“什么?”
三人停在门口,陆安然带着无方继续往前,“明日此时,希望我能告知将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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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里面的情形,陆安然感觉任何语言描述都是苍白无力的。
陆安然低头,旁边一个壮汉躺在那里,时不时发出呻吟,却无人能理会,因为其他人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症状轻一些的勉强靠坐起来,麻木地咬一口手里的干粮,旁边放着一个空碗,碗里剩下墨绿色的残渣,估计是某种药物。
严重的人连声音都很难发出了,双目空洞的望向天空,瞳孔在逐渐涣散,就好像死去的一滩腐肉,被空中翱翔的苍鹰虎视眈眈盯着,仿佛随时会盘旋而下啄食一般。
等待着,死亡。
所以,当陆安然这么鲜活一个人出现,所有人一下子都望了过来。
可是陆安然没有如他们希望的那样说一些鼓励的话,她甚至没有理会众人,只是让无方提着药箱随她一直往里走。
尽头有一个营帐,同样被感染的老军医顶着高热在熬药,拿勺子舀了一碗给自己先喝下去,虚弱的坐到旁边椅子上休息。
“最后一天。”老军医默默数着,长叹一声,“要是这一剂药下去还不管用……”
陆安然带着鹿皮手套的手指掀开营帐的门,接话道:“甘草、茯神、麻黄、柴胡、泽泻、白术……老先生熬制的不是治鼠疫的汤药。”
老军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既惊讶于这个女子的出现,又为她一下子说出这些草药名字,“你是……”
“我是庞将军请来开方之人,知道老先生只身赴险,实为钦佩,特来请教老先生。”
老军医眼中消失的光点点聚集起来,“庞将军,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