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间事就是这么巧。”陆安然将掌心摊开放到子桑瑾面前,手心躺着一抹断掉的箭矢,“我拿到了黑铁盒子一直无法打开,正当我以为也许此生都无缘解开的时候,我的朋友将钥匙送到了我手里。”
她想,这一定是绯烟最后送给她的礼物。
子桑瑾联系陆安然前后的话,“难道这枚钥匙,这虎符……”
“我刚才说过了殿下,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陆安然举起手里的断箭,“而它,也正是罗青他们等待了十八年的信物。”
子桑瑾心口像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连呼吸都停顿一瞬,紧跟着心口猛烈的跳动起来,他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你,我母后,你们……”
陆安然眼底似有波澜起,“世人都知舞阳公主生下殿下后难产,但是他们不知道,舞阳公主当初怀的是双生子。”
子桑瑾倒吸一口气。
陆安然道:“殿下被皇上的人抱走后,公主的另一个孩子隔了将近一刻钟才出生,本来也瞒不住宫人,幸亏柳相及时赶来,与我父亲里应外合帮助公主从皇宫逃出城。后面的殿下知道,公主逃到蒙都,一年后皇上还是找到了她,公主为了不牵连陆氏引颈自刎。”
话语稍顿,再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重,“可殿下不知,舞阳公主和陆氏最大的秘密是那个无人知道的女儿。”
子桑瑾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安然,“所以,你就是那个女儿,我母后的孩子,我的……妹妹?”最后两个字轻的好像落地就散的雪花。
陆安然和他面对面站着,回以再肯定不过的眼神,“是的,殿下。”
子桑瑾抬起一只手盖住眼睛,胸膛快速起伏大口喘气,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令子桑瑾一时间无法体会到真实感。
一度,子桑瑾被软禁在东宫的时候是绝望的,这个绝望不止来源于前途灰暗,还有被至亲的人抛弃的痛苦。
从小皇帝对他并没有多少关爱,他在荆棘堆里野蛮生长时不曾绝望,他被推入河里高烧几天几夜差点死去时不曾绝望,他让皇帝几次贬谪时不曾绝望……
可是那天夜里,禁卫军突然包围明瑟殿,太医从皇帝的汤药里验出毒药。
子桑瑾突然间发觉,他这个太子毫无意义。
可是现在,他失去所有时,他突然又拥有了亲人,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甚至未出生时就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至亲之人。
子桑瑾移开手,眼底的光一簇簇被点亮,他笑得像哭一样,抖着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