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遭了毒手。”
柳廷敬脚下踉跄着后退半步,面皮因为神情变化而抖动,说不出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庞经见状,很体贴地留柳廷敬一人在这里,自己安静地出去布置其他事宜。
柳廷敬手往外伸了半晌,一把扶住棺木,闭眼深吸一口气,低头往里看去,但见里面的人一张脸被毁,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你一心往上爬,总算叫你爬到最高处,到最后也不过是落个惨死,只怪你当初不听为父的话,非要争强好胜。”
柳廷敬说着,越发觉得柳相知不知好歹,事到如今便是他咎由自取,“偌大一个相府,冷冷清清,这就是你背弃家族也要得到的权势?”
柳廷敬悲痛中带着一声冷嗤:“柳相知,你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当好你的柳家庶子,那样柳璋或许不会死,他仍旧能带着我们柳家保持住满门荣耀。”
“柳璋才是我倾注心血培养的孩子,你拿什么和他斗,你抢走了他的气运,让他英年早逝,你以为你一个当朝丞相有什么了不起,柳府从来不需要一个庶子出人头地。”
柳廷敬偏心,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认为柳相知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从柳璋那边抢夺而来,所以不管柳相知爬得多高,柳廷敬从来都不屑一顾。
庞经在外面听着柳廷敬的话,心里不免替柳相知感觉不公,明明一切都是柳相凭着自己能力得来,怎么在柳廷敬的口中就变成了一个死人的功劳?
偏心的父母他见得多,但没见过是非不分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适合,庞经真要忍不住和他理论理论。
人都死了,柳廷敬怎么还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
想到这里,庞经先流泪满面。
不等他想别的,柳府夫人带着两个小妾抹着眼泪走过来。
柳相知一心为公,女色这方面并不热衷,大家都说是当今皇上带的好头,皇上和丞相以身作则,本朝上下风气也较前朝好上许多。
柳相知只娶了一个夫人,那两个小妾还是柳夫人给他置办,说人家一个县官家里头都三妻四妾,你堂堂丞相后院空荡荡传出去叫人笑话。
不过柳相知留在后院的时间不多,忙碌的时候连着几日都睡在书房也有,所以三个女人没了争风吃醋的由头,平日相处挺和谐。
夫妻相敬如宾算好事,但因此两人感情并不深厚,除开刚成亲头两年,渐渐地柳夫人也想通了,男人不能靠一辈子,还是要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