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都疼。”
萧疏无奈摇了摇头,“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叔一旦犯病,师妹制不住。”
“没大没小,哼!”雷翁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当年不留你,天天让你个徒弟管起我来。”
萧疏看向安静站在旁边的陆安然和云起,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师妹,秋蝉刚才说师叔这两日没来这里?”
陆安然眼帘垂下,盖住眸中不定的神色。
这下连雷翁都有些不安,“怎么了到底?”
云起左右看看,招手唤来观月,“守在门口,我们说点话,不要让人进来。”
观月点头,退到门口合上两扇大门。
雷翁满脸狐疑,“你们这样,什么意思?”
萧疏站起来,“师妹?云兄?”
“雷夫子……”云起刚唤了一声,陆安然抬头,用眼神示意自己来说,云起颔首,退后让开。
陆安然缓缓抬眸,一双眼睛沉静而幽黑,犹如古井无波,又似乎把所有波澜都藏在平静之下,她启唇道:“师叔没了。”
雷翁皱眉,“没了,没什么了?”
萧疏瞳仁微微颤动,“怎么会?”
陆安然闭了闭眼睛,将昨日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她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语言技巧,说得也极为简练,但不妨碍雷翁和萧疏从这短短的过程里臆想出滔天巨浪。
雷翁怎么都没想到,他不过晚了一步,竟然连自己师弟的尸骨都收不成。听完陆安然的话,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雨愣怔了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
不同于陆安然,萧疏从小和雷翁还有广白生活,因广白脑子糊涂,又时常帮着雷翁照料这个师叔,很多时候都拿广白当小孩子迁就,后来萧疏医术学成,连广白的病都是他来看。不仅是师叔,而是不可缺少的家人。
可现在,离开了几天的萧疏突然回来,被人告知他亲密的家人死了,尸骨成灰,一点影子都没留下。
萧疏背过身,嗓音哽咽道:“师叔……如此决绝。”
“我猜到了。”雷翁开口时正好伴着又一道雷声,声音被震得有些碎,“我这个师弟从小寡言少语,但天生智慧,只是对药理之外没有兴趣,却执念深,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当年他和人打赌,能卧在雪地里半夜,差点被冻死了,后来是舞阳救活了他。”
“在广白眼里,人生的长短没有特殊意义,这世间,只有舞阳能让他体会出点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