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还不甚明亮。
“存在过便会留下痕迹,凶手是人,也会犯错。”
袁方看不见陆安然已冻得嘴唇发紫,只听着她声音比任何时候还要冷淡,以为心中不快,忙打哈哈道:“忙活了大半天,本官让人赶紧送你回去歇息歇息。”
无方扶着陆安然上马车,刚接触到手掌猛地皱了下眉头。
仍旧是来时那位衙役,笑着跳上马车,还想招呼两句,却听无方冷冰冰的在里面说道:“马车赶快些。”
声音跟掺了冰渣子似的,衙役身子一抖,马鞭倒是甩得稳当。
陆安然揉了一把鼻子,“没事,北境比王都更冷,我吹惯了冷风,不大要紧。”
结果,吹惯北风的陆安然没扛住王都的冬风,回去后睡了一觉,越睡头越重,等她迷迷糊糊被云起喊醒,才发现自己身子发烫,居然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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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兆府的袁方只打了个盹,心里装着事情压根没睡熟,花了一天一夜把田仁桂的底细查了个清楚,隔日一早把知情人喊来问话。
袁方眼神无光,眼袋发黑,睡眼惺忪地用井水洗把脸,一听衙役说人带来了,整个人精神一震,把洗脸的布子一扔,抖了抖袖子道:“走!”
衙役找来的一共三人,袁方在进门前偷偷打量——
一个老者头发花白,眼神浑浊,看那迟钝的样子袁方怀疑是不是耳背;一个中年男子勾腰驼背形容猥琐,低头看似恭敬实则一双眼珠偷偷在观察周围;另一个年轻一些,样子算周正,穿着也比另两位好一些。
袁方从后面走出来,三人一齐跪地行礼。
田仁桂生前大大小小的事迹中,其中有一件尤其重要,因为他曾经间接害死过一个孤女。
袁方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堂下人从实招来,田仁桂是否酒醉强取豪夺,以至于女子轻生?”
三人中老者是渭花坊保长,由他开口说道:“这是前年的事情,老朽还曾为两家说和。”
孤女是堂下中年男子的侄女,因为父母相继病死来王都投靠叔叔一家,结果不幸被喝了酒的田仁桂拉扯到后巷奸污了。
“田仁桂不是人,江姐儿帮她婶婶卖点绣花帕子,那日回来的晚一些,路过暗巷时遇到撒尿的田仁桂,这畜生不顾江姐儿反对,硬给……那啥了。”中年男号丧一样哭诉。
老保长直摇头,“事后田仁桂称自己喝醉了不记事,江家人这才找到老朽这边。”
田仁桂原还想赖掉,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