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怎么偏偏在那天迷了路。
他的心里时而一派潮热,时而酸涩无比,两番交替,与他的高热一样反反复复。
直到日出东方,热度开始褪下,他终于从迷雾茫然中睁开眼,仿佛卸下一身厚重盔甲,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下一刻刚动一下,腹部伤痛传来,让他倒吸一口秋晨凉气。
再挪动脑袋,就见陆安然手支着脑袋靠着桌子睡着了,天光黯淡,她的眉眼稍显朦胧,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块干净布子,不用多想,必是守了他一个晚上,顿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大概视线太有针对性,陆安然睁开眼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云起挂着苍白的脸色对她微笑。
两人相隔不远不近,怔怔的看着对方一时都没有说话。
还是陆安然先有动作,将布子放到旁边盆中,用手指放在他的手腕搭脉。
“别人照顾伤患,不是用手背贴着病人额头探体温,就是掀开衣服查看伤口,怎么带我这里,只有三根手指。”云起开口,嗓音些微暗哑,摩擦着喉咙生疼。
陆安然收回手,道:“还没到换药时辰,而且额头长时间暴露在外,温度可能低于实际体温,加上手部有时候也会受外界环境干扰。”
云起冲她眨一下桃花眼,“额头贴额头更好。”
陆安然给他拉好被子,正好墨言送药过来,一大海碗递过去,“药喝了,待会儿让周同给你检查一下。”
墨言喜道:“世子醒啦,不用担心你脑子被烧傻了。”
云起犯愁地看着这一大碗黑漆漆浓稠的药,没好气道:“滚。”
到底中气不足,喝了药又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乍一看房间里没人,但透过屏风能看到外面有几条人影。
“安然?”他唤人。
进来的却是苏霁,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容,闪得云起眼睛发疼。
苏霁撩起衣袍施施然坐下,“别找了,陆姑娘守了你一夜加半个白天,还不许人去休息一下补个眠。”
云起满脸嫌弃:“你来干什么?”
“墨言说你脑子可能会烧傻,我一大早就赶来了。”苏霁耸耸肩:“现下观你神志尚清,甚好,否则我带个傻子回去,不知道怎么和王爷王妃解释。”
嘴上过了几招,云起说起正事,“金虎派来的人都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不是你下的杀手,也不会是褚青的人。”他们肯定都是想留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