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被抓了,‘周管家’承诺的香火钱自然不了了之,马旦再怎么说也念了好几天经,这一下全白念了。
鹿陶陶幸灾乐祸道:“常年骗鬼,好叫鬼骗了,嘻嘻嘻。”
马旦眼珠子移动,对上寻清微微张开嘴的脸,干咳一声立马坐正,一脸义正言辞道:“贫道岂是为了几两碎银计较,只是感叹世界之大,人心不古,周家所行孽业旷古未闻,难怪贫道念经数日,亡魂不安,想来是冤屈未得伸张,不甘离开尘世。”
“说真的,要不是我知道你叫马旦,我还真信了。”鹿陶陶啧啧道。
寻清认真道:“马大师,我相信你!你和我师父一样,有道根。”
鹿陶陶翻了个白眼,“你就跟他混,迟早混成小骗子。”
马旦极为感动,他真心喜欢寻清这个孩子,不止没有其他孩子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莽撞,寻清太过懂事反而惹人心疼。
“寻清,你明日就走了,贫道也没其他相送,不过去年得了一本青云道长的手抄本,对你修道之路或许有用。”
如果说东岳真人活跃在朝廷,百姓敬仰,那么青云道长真闲云野鹤般潇洒的人物,在修道界很有威望。
鹿陶陶踢了云起的鞋子一下,“马旦骗着骗着,把自己也骗进去了?”真以为自己是道士。
云起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你很闲?”
“我还问你呢,陆安然怎么了?”鹿陶陶跳到大槐树的树干上趴着,从上往下俯视云起,“那天晚上回来后就不对劲。”
云起眼眸动了动,淡声道:“养伤。”
那日回来陆安然问完那句话就回房了,但云起知道这个坎盘桓在她心里过不去。
不仅是懊恼愧疚,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她开始质疑自己。
毫无疑问,陆安然是个聪明人,他们都不怀疑如果陆安然学医同样是个很好的医者,就如后来入了医辨馆,她帮着云起破获一起起案件。
并不是自负,可依然造成了错误。
仵作——检验死者,替死者阐述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云起告诉她,“尸首都毁坏,连钱知县都认不出来,另外还有周厚上蹿下跳,我们都被蒙蔽了,不单单是你。”
陆安然不肯放过自己,“但我才是仵作,不是吗?”
如果连仵作都没有验清尸体,谈什么还死者公道?
鹿陶陶哦了一声,下巴枕着手臂,“受打击了。”
云起想,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