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尾根本不知道,等到老爷隐约觉察出不对,就喝令二少爷去官府自首,谁知黑五和黄常有一干人忽然失踪不见了。”
周管家拧紧眉头,眼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那天老爷和二少爷爆发了很大一次争执,父子还因此断绝关系,我不清楚具体内容,只是那天过后,老爷说要去祠堂请族谱,把二少爷的名字从族谱划掉。”
将族谱上的名字去掉,意味着逐出家门,从此不再是周家人。
“但后来老爷大病一场,这个事就搁置下来,又过了大半年,有人发现二少爷死在外边,老爷看到二少爷的尸体,又病了一次,这回过后,周府再没人提起二少爷了。”
周管家垂着脑袋,只看得侧脸,满是唏嘘哀伤,“谁能想到,才过去多少日子呢,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周厚把周耀赶出去,”云起倾身,微微眯眼,“然后心安理得用着那些脏银子开展生意,为周家铺路?”
周管家绷着的身体一凛,眼神躲闪道:“这……我一个下人,实在不清楚主人家那些事。”
陆安然抬眸,目光带着穿透性,清音冷淡道:“你们老爷当真不知,还是做了一出戏给世人看。”
周管家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神情出现片刻呆滞。
“如今周家满门丧生,姑娘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呢?”周管家苦笑。
云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周家人是死光了,但被周家,哦,不,就如你所说周耀做的,那被周耀残害的妇女和孩童,他们何其无辜,他们的家人又何其无辜。”
周管家局促不安,一时间难以言说。
抛开这个话题,云起又问道:“周家放利这个呢?可别说周厚不知道。”
周管家:“我,我就是个下人……”
“一问三不知,周府管家未免太好做了?”
周管家橘子皮般皱褶的脸颊抽了抽,浑浊目光闪了闪,吞吐道:“云大人,周府的人都没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一个下人也做不了任何主,撑着一把年纪苟延残喘,就是想替主人找凶手,死后见了周家人也好有个交代。”
“我现在不就是和你梳理案件,找出最可能杀害周家的凶手吗?”
“可,灭门的是夜叉,云大人问的这些……和夜叉无关。”
“是吗?”云起一挑眉,“你查案还是我查案?查案首要摸清楚来龙去脉,掌握所有线索,再抽丝剥茧,你打算挑衅我们提刑司的办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