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卖首饰好不容易凑出一千两银子的旧事,在心里由衷感叹一句,好贵。
虽侯门贵胄,身为子女也就每月俸银,并不会给过多银子,以免肆意挥霍。
“眼看银子不少,但奴家能赚钱也就这几年功夫,少不得替日后筹谋,再则,那些老爷们不在乎这点银子,越贵方能衬得上他们面子。”
陆安然想起绯烟的话,果真是个灵透的明白人。
“刘志泉的店铺经营尚可,但随随便便拿出千两银子也不容易吧。”云起说着,脑中转了转,想起利儿娘说的欠债万两,莫非都砸在青楼当中了。
不过,香兰立马否决了他的这个猜测,“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来楼中找奴家的是刘志泉身边那位金夫人,也是她使的银子。”
云起对着陆安然眨眨眼——哟,还是个吃软饭的。
正好提到金氏,省得他们再七拐八弯,顺着她的话题道:“想起来了,刘志泉出事时,身边还有一位夫人,听说是他找的外室?”
“嗯,金夫人出手阔绰,是个不多见的豪爽女子。”
“你们一路同行,你可看出她和刘志泉之间关系如何?”
几句下来,香兰眼底盛满狐疑,“刘掌柜人都去了,他夫人还需要知道这些吗?”
云起做作的嘘口气,“唉,女人遇到这种事,总有些不大甘心,香兰姑娘能理解吧?”
香兰眼珠子微微转动,她在青楼这个地方,也不是没见过家中有些彪悍夫人上门抓人,言语间都是愤恨恼怒,即恨丈夫贪恋女色,又怨妖精魅惑自己男人,最气不过就是男人宁愿叫外面女人勾了魂,回家却无视她们。
这么一想,香兰感觉自己明白刘夫人的怨结,反而替她唏嘘不已。
“希望刘夫人还是放开自己吧,毕竟刘掌柜也……”香兰道:“金夫人是个有能力的,若她愿意,也不是找不上男人,可她挑了刘掌柜,只是因着刘掌柜的脸与她亡夫有两三分相似。”
这一点,陆安然和云起都万万没想到。
香兰感慨着说道:“奴家也只是在路上听他们说话时听了一两句,不过金夫人办事利落,为人又慷慨,便是男子,也少有人及。至于刘掌柜,说句真心话,奴家见过有钱有势的男人不少,他顶多得个中庸。”
不拔尖,不笨拙,马马虎虎。
“如此说来……”云起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就着喝茶的姿势挑起上眼皮道:“这场饮宴,实则挑头的人是金玉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