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无言以对,最后只能竖起大拇指,对这个年轻道士表达自己的佩服。
说瞎话这种本事,看起来云间月也不差。
云间月坦然受之。
渡船已经靠近,云间月轻声道:“自己小心,之后这段路,说不定会
更凶险。”
陈朝挑眉道:“我就不能是在钓鱼?”
云间月皱眉道:“又想要借此灭哪座宗门?”
陈朝这几年做的事情,让方外又怒又怕,毕竟已经有不少宗门道统毁在这位新任的大梁镇守使手里了。
“反正都是该杀之辈,重要吗?”
陈朝眯眼道:“像是那琉璃观,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灭在我手里,一点不冤枉。”
云间月想了想,释然道:“说得也对。”
说完这句话,云间月不再多说,而是登上渡船,要离开此处,陈朝站在岸边相送。
等到渡船离开视线之后,陈朝才沿着河岸一路缓行,脚步缓慢。
距离神都已经不足千里,更多的路都走过来了,但这最后千里路程,陈朝才知道最考验自己。
其实他大可早些传讯神都,让神都那边派人来接,不说别的,至少宋敛和陈万年两位忘忧武夫就能为他保驾护航,只是陈朝并没有这么做。
没有必要。
他一个大梁的镇守使,走在大梁的疆土上,若是还能被人杀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要来杀他的人,可以来,那就做好被他先杀的准备就行。
他腰间有刀,就够了。
约莫两百里之后,陈朝明确感受到周遭气息涌动,他主动停下,笑眯眯开口道:“既然要来送死,就都出来吧?还要本官一个个请不成?”
周遭气息涌动,几道身影缓慢出现。
陈朝一身黑衫猎猎作响。
此地距离神都还有八
百里。
年轻武夫杀了八百里。
血染八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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