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杨鹤的事?”王承恩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高起潜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但他也不敢不说,只得苦笑道:“省臣劾鹤恇怯玩寇,科臣奏其抚贼欺饰之弊,要他死的可不是咱们呀!”
“那如何处置?”
“逮刑部狱论死,锦衣卫昨天就出京了!”
王承恩叹了口气,高起潜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多言。过了约莫半响功夫,王承恩突然向他伸出手,道:“给我!”
“给你什么?”高起潜一愣。
“银子,那五万两银子!”
高起潜闻言大喜,赶忙将那张纸塞到王承恩手上:“我还以为你不答应呢,这就对了,不就是听几句话吗?咱们干嘛和钱过不去呀!要是没钱,这兴隆寺也不让咱们进来呀!”
王承恩一声不吭的将那张凭条塞进胸口藏好:“高公公,你拿了那么多钱,就不怕死后下油锅吗?”
高起潜笑了起来:“不怕,王老哥你没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就是去了阴曹地府,也是要用钱的!”
“哼!”王承恩冷哼了一声:“那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拂袖转身离去。
高起潜的消息很准确,果然就过了五天,王承恩就重新回到了崇祯的身边。当他看到更加苍白消瘦的天子,眼眶禁不住就红了。
“奴才今日得以重见天颜,实在是,实在是——”说到这里,王承恩的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起来吧,王公公!”崇祯也有一点激动,跪在地上的那人可是在潜宅便跟着自己的,而且那次虽然犯了过错,但出发点却无疑是对自己的一颗关爱之心。而且崇祯很清楚,王承恩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半神,而是当做主人、亲人、乃至孩子来关爱,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过得快乐、幸福、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对于孤家寡人的他来说,这种关爱之心显得尤为可贵。他叹了口气,本来想出口的几句训诫的话也就变成了一句:“你这些日子在那乾西过得可好?”
“好,好!”王承恩笑了起来:“就是有些想念皇爷您,怕您太过忧心国事,累坏了身子骨。”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双手呈上道:“奴才这有点东西,拿来孝敬皇爷您。“
“孝敬我的?朕富有四海,哪里还需要你的孝敬,你还是留着吧!”崇祯笑着接过那张纸,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五万两银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奴才自然是没有这么多银子的。”王承恩笑了起来:“只是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