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流贼也需要钱来购买耕牛、农具,这些钱我们收下了,还请大人列一张名单上来,我等一定会禀告杨制军,对众缙绅加以表彰的!“说罢刘成便站起身来,将那托盘上的银子纳入囊中,拉着杜国英朝吕伯奇行了礼,便告退了。
“好个贪心的丘八,竟然是钱也要,地也要!”刘、杜两人的背影刚刚消失在照壁后面,吕伯奇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起来,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但是刘成话语中的信息却让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在屋内来回踱了几圈歩后,便大声喊道:“来人,备轿!”
管家从外间进来,躬身问道:“老爷您要去哪儿?”
“马府!”
马子怡府邸,书房。
与绝大部分明代缙绅的书房一样,马子怡的书房位于整个府邸的后半部分,紧靠着一个小池塘,与其他的房屋被几棵槐树和一座假山分割开来,只有少数几个心腹仆人才能够走进这儿。这么做有两个好处:第一、保持一个清静幽美的环境;第二、可以在这儿商议一些机密的事情以免泄漏。
“吕大人,你的意思是那杨鹤清理屯田是为了安置招安的流贼,而非为了银钱?”
“正是,那个姓刘的军汉亲口说出来的,绝无半点虚假!可这厮还将那些银钱尽数拿走,还说什么安置流贼还需要银钱购买耕牛、农具,实在是可恨之极!”吕伯奇说到这里,消瘦的脸颊突然抽动起来,显然他对交出这么大一笔钱肉痛之极。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杨鹤胸中竟有这般气象,若是他做成了这桩事,那凌烟阁上必有他的名字呀!”马子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可惜呀可惜!”
吕伯奇被马子怡的态度弄得有些糊涂:“马老先生,您为何又说可惜呢?”
“我说可惜却是说若是杨鹤这般做,就与我陕地缙绅之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若是要钱,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多也好,少也罢,大伙儿总能筹给他,毕竟他这些钱总是用来对付流贼的,说来也是为了我等乡梓,给他钱也是应该的。可他要清理军屯,就得丈量我等的田亩,这件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是没得商量的,他虽然是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但若和整个陕地士绅较量起来,也许能赢的了一时,最后还是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你说这可惜不可惜?“
“马老先生所言甚是!“吕伯奇点了点头:“只是今天那个姓杜的丘八说手头已经有了军屯的田册,若是让他拿把这玩意送上去,只怕还是有些麻烦!”
“哈哈哈!”马子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