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卵。而东虏却于关外伺机,为我深患,前年破边,入围京师更是骇人听闻。自古攘外须先安内,若内贼不除,何以平外患?幸赖二祖列宗之灵,群贼自相反侧,多有弃暗投明,归向朝廷的,我等大军一击,定然能一鼓破之。望列位明日激励将士,一战而竞全功,我等上报君恩,下救黎民在此一战!”
诸将听到农民军中已经有了内应,纷纷骚动了起来,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杨鹤低咳了一声,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但若有畏缩不前者,莫怪我军法无情,我辈宁死于贼手,不可死于军法!”
说到这里,杨鹤看了看诸将都带有畏惧的神色,心中暗自满意。他微微一笑,转头对一旁的杜文焕问道:“杜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文焕也不谦让,目光扫向两厢的将领,相比起杨鹤,诸将对他要畏惧的多,看到他的目光扫过来,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列位,方才制台大人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明日一战光是打败流贼还不够,还须得将贼首神一魁、不沾泥、黄来儿等人或者斩杀,或者生擒,才算全功。”说到这里杜文焕走到地图旁,指着上面解说道:“贼人依河而阵,若是我军往攻,他们定然会先驱使流民冲击我阵,老贼居阵后待机,寻隙而入。因此我打算分兵两路,我领步兵和标营走大路,直逼敌营;贺虎臣贺将军领两千骑兵走小路,经禾山崖、贺家原绕到贼人侧面,待到敌兵攻我时,贼人中的内应就会点火,贺将军便领兵侧击,我则渡河进攻!”说到这里,杜文焕的右手握拳狠狠的打在自己的掌心。
“将贼人一网打尽!“
“那若是那内应是假的,贼中无人响应呢?”说话的是一个黑脸汉子,正是方才杜文焕命令指挥骑兵走小路的贺虎臣。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杜文焕冷声道,他的目光扫过其余的将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将领们都摇着头。
“那就各自退下吧!“
李鸿基老营。
地面潮湿滑溜,李过一脚踩在上面,险些摔了一跤。这一半要归功于昨天晚上的那场小雨,还有一半要归功于昨天苦战中流下的鲜血。他费力的穿行于尸体中,其实其中有很多人没有死,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不间断的苦战已经把活下来的人累得精疲力竭,许多人干脆乘着战斗的间隙躺在尸体间打个盹儿,能够将他们与尸体的区分开来的只有起伏的胸脯和鼾声。
李过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一具尸体上,脊背靠上土墙的时候禁不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