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议会历3008年4月1日,星期二
天气:无
记录人:初五
时间不多了,我也想写点什么。
我叫初五,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名叫初三,我们是孤儿。
亲生父母的印象在我心里已经非常少了,我不否认他们曾经对我们很好,我们的生活曾经平凡而又和美,但在我们十岁那年,一向老实的父亲不知为何染上了赌瘾,短短几年时间就债台高筑,时常就被上门追讨的人当面打骂。
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早就卖光了,性格软弱的母亲被迫要做好几份工作,我们很想替母亲分担一点,但却没有商家敢冒营业资格吊销的风险雇用童工,父亲则更加变本加厉,他的眼里除了翻本,更多的竟然还是一夜暴富,为此不惜一切手段从母亲手中弄到辛辛苦苦赚来的晶币。
初始时还是花言巧语和下跪哭求,继而开始威胁,开始恐吓,父亲很快就厌倦了这些,直接开始动用拳脚。
我记得那是一个薄雾未消的早晨,母亲照例把廉价的隔夜食物让给我们,饿着肚子正要出门,一夜未归的父亲突然冲了进来,两眼恶红,一记耳光就把懦懦不敢言语的母亲扇翻在地。
父亲又赌输了,输得极惨,周边数个塔区的所有赌场早就严令禁止他这烂赌鬼进入,可但凡愿赌,便在伽罗城邦最核心的“学院塔区”里也能找到门路,那里不设任何门槛,没有任何赊贷上限,任何东西都可作为赌注。
“母亲”早在昨天晚饭时分就被输光了,“初三”和“我”则是拉锯了整整一夜,期间的一把梭哈之中,父亲甚至还暴赚过足可还清所有赌债的巨额晶币,但终归都是泡影,在父亲狠狠挥舞的“赊欠单”上,在“人口交易”早已经明文废弃的伽罗城邦“地下赌场”,母亲和我们总共只值半枚紫晶币,明码标价。
父亲身后跟着好几个斗篷蒙面的壮汉,显然是来保证这场赌约的履行,他们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狞笑着站在门口,指节嘎巴作响。
母亲连眼泪都是懦弱的,很快就按下了手印,没再看我们一眼,从母亲的脸上我甚至看到了解脱,初三在我身后颤抖着,还在呼唤着父亲,天真的她或许还对大步逼近的这个男人抱有一丝幻想。
我第一次拿起了武器,餐刀紧紧握在胸前。
那个瞬间,父亲的脸黑得可怕,额头青筋毕现。
他似乎从未想过自己的“所有物”有朝一日竟敢反对他,抗拒他的摆布。
阴浓如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