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长孙无忌是个没本事的国戚,全仗着国舅身份抬身价,那就巴不得他如此称呼呢,可长孙无忌心胸虽不甚宽广,本领却着实地了得,确有宰相之才。他凭自已真本事得到的功名,你老是喊他国舅,就
给人一种他是靠裙带关系才取得的如此地位,长孙无忌如何不恼。
但尉迟敬德又不是一般人,在皇帝面前,他也是肆无忌惮三人组的成员。
长孙无忌无奈,只好向他点点头,淡淡寒喧一声,板着脸道:“尉迟将军,久违。”
尉迟敬德对李鱼道:“小兄弟,你瞧国舅,脸色发灰,印堂发暗,好像一副刚倒了大霉的样子,你说他是刚倒了大霉呢,还是马上要大病一场。”李鱼是面对着尉迟敬德说话,也就是背对着长孙无忌,所以初时根本没看到他,尉迟敬德一喊长孙国舅,李鱼心里就咯登一下。他还盼着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不对付,二人简单对答几句对方就能一走了之
,谁知道尉迟敬德却对长孙无忌开启了嘲讽模式,还拉着他一起开嘲……
李鱼哭的心都有了,他慢慢转过身,迅速向长孙无忌兜头一揖:“下官见过长孙相公。”
相公在唐朝专指宰相,这比尉迟敬德的长孙国舅可恭敬多了。
李鱼说罢,就下巴勾着前胸站定,头微微地低着,心中不断念叨::“贵人多忘事!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了!他……”
“刘啸啸?”长孙无忌又惊又怒,这个刘啸啸不是已经被搞死在监狱里了么?他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在牢里就捱了三天,正好是大热的天儿,不但没人敷药,甚至基本的清洁都不做,身上爬满了蛆。他
明知拖下去也是死,自行撞壁而死。这怎么……
李鱼心中一宽:“正是下官。长孙相公和尉迟将军聊着,下官还有差遣在身,这就……”
李鱼刚要走,称心走过来:“李鼓吹,那边的钟架子有些不稳,怕是得垫点儿东西,可这一时又无处寻找。你看……”
“是吗?宫宴马上就要开了,这可耽误不得。”
李鱼马上一脸忧急,急匆匆便走开了。至于什么李鼓吹,长孙无忌年过半百了,耳力退化,应该听不清。
长孙无忌眼睛微微一眯,唤住了称心:“你站住!”
称心不认得长孙无忌,可身着朱紫,那是多大的官儿?当下便毕恭毕敬站住。
长孙无忌一指正在那儿比比划划的李鱼:“那人,姓甚名谁,何处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