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对酌,赏花赏月赏雨。
后来余生出生后,成三人在阁楼之上,然后听风听雨听余生了。
当然,现在余生仔细想来,老爷子嘴里的“赏雨”不一定真是雨。
把青瓷摆在桌子上,觉着单调的余生“噔噔噔”跑下楼。
清姨不解,以为这小子偷懒去了。
谁知一刻钟后余生又跑回来,手里捧着一把姹紫嫣红的鲜花,二话不说插在青瓷花瓶里。
本来千峰翠色而柔腻,摆在桌子上颇为淡雅的青瓷,立刻不伦不类起来。
余生却甚为满意,“不错,不错。”
清姨只能一笑置之。
晌午已过,阳光渐渐缓和。
湖面上的风徐徐吹来,让屋檐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余生趴在栏杆上向南望。
天空很蓝,偶尔一朵浮云如白衣,在舒卷之间飘来,在湖面上投下影子,斯须改变成苍狗。
湖近处有芦苇,有鸟儿出没栖息。
一片安详静谧之中,目光边际,云影遮盖之下忽有一条大鱼破水而出。
鱼身体成纺锤形,很大,余生站在很远的地方也看的分明。
它跃起水面很高,黝黑的身体挂在天上,让余生觉着它再努把力能碰到白云。
“快看。”余生招呼小姨妈。
清姨回头,正好见到大鱼砸在水面上,溅起白色水花。
小姨妈怔怔望着那朵白云,见它慢慢淡作轻烟的飘过湖面,飘在客栈上空,然后被一阵风吹散。
“那是头淫鱼。”良久后,清姨才告诉余生,“好音律,曾有瓠巴鼓琴,淫鱼乘波听,踊跃自浮沉之说。”
余生知道瓠巴,一位琴艺高超的琴师,传言将入琴仙之列。
只是后来数百年不再为人所知,传言他到海外仙山进修去了。
“淫鱼方才跃起来,莫非是听到了什么天外之音?”余生疑惑。
“或许吧。”清姨也有些疑惑。
她望了望云来的方向,又看了看趴在栏杆上的余生,最后摇了摇头。
余生看腻了湖上风景,又把目光移到了荒野、西山和大道上。
老贺在放羊,白羊漫过大道两旁。
在石桥上游有人,余生定睛一看是小孙子,正要喊这小子回去,见有一人戴着斗笠陪在他身旁。
他们两个在钓鱼,小孙子笑声在楼上就能听到,余生因此没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