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铺板上,腰挺直,不许说话,不许低头,宛若石像一般的码坐,思考人生。还是那句话,这帮人都没啥生活希望了,所以,管教对他们也不苛刻,只要没熄灯之前,你是下下象棋,打打pukè,看看电视,小声聊聊天,都没人管。
“啥事儿啊?”一个砸着撩子的老头,冲林军问了一句。
“shārén。”林军睁开眼睛回道。
“我他妈也是shārén……!”老头沉默半晌,无语的回道。
“你多大岁数了?”林军看着他满脸褶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62!”老头答道。
“图啥啊?”林军无语。
“图个痛快,杀的是城-管,他打我老婆子,让我捅死了。”老头随口回道。
林军木然无语,心里也不知道咋劝,因为城管和小商小贩的矛盾,国家都整不了,那自己更整不了,因为这事儿没有对错啊。
晚上五点半开饭,坐班的让林军过去点餐,因为林军进来的时候兜里有xiànjin,所以办案人直接帮他把xiànjin存成了监币。
林军知道自己饿着肯定不是办法,随即也他妈看开了,自己点了一份排骨,给那个老头点了个溜肉段,最后又给坐班那个吃饭槽子上点了两个硬菜,一共四个家常菜,花了八百多。
“谢了昂。”老头冲林军说了一句。
“没事儿。”林军小口吃着馒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晚上注意点吧。”老头吃了半天,突然整出来一句。
“恩?”林军一愣。
“……我上那边吃。”老头盯着林军看了一眼,随即将菜挪了挪,身体蹲在了死人坑边上。
“……!”林军皱眉嚼着馒头,看着老头,不在吭声。
……
晚上八点半,犯人放铺休息,林军被坐班的安排在了监栏位置,最边上的铺,他和那个死刑犯老头,隔着大概三四个人。
看守所里,吊灯常年不熄,所以,林军正面躺着,感觉吊灯有点晃眼睛,随即他就侧着休息,并且没多一会就打起了鼾声。
深夜,12点四十分钟左右,值班的管教,基本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看守所的监道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沙沙!”
林军背对着的被褥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瞬间睁开闭着的眼睛。
“唰!”
林军身后的死刑犯,从袜筒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