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你我私下能定?”
“也就是在您面前。”郑商鸣道:“在别人那里,我是笑也不笑的。”
郑世看了一眼那清白匾:“我是为了这块竖匾,才在外楼徘徊,天子用得着我,我才多年不履神临。如今暂代斩雨统帅,若是坐正了,我有把握,三年之内以官道得真——你现在修行如何?”
郑商鸣有些惭愧:“我若是今天离任,却是不能明日神临。”
郑世道:“以你现在的情况,再没有比北衙都尉更适合磨砺官道修行的地方了……但这位置也是众矢之的,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万不可行差踏错。”
“父亲这些年不容易。”郑商鸣叹道:“我履职不算久,已深有感受!”
郑世看着他:“天子今以重任交托,你打算怎么审?”
郑商鸣正色道:“我将秉公处置,绝不冤枉,也绝不宽纵。”
“若是查不出问题呢?”郑世问。
“田帅列身于我大齐兵事堂。他没有问题是最好!”郑商鸣恳切地道:“虽则律法无偏倚,但我本心还是希望大齐河清海晏,文臣武将都为国为公。也叫陛下能得几分安慰!”
郑世又道:“田帅不近人情,又位高权重,难免招惹小人嫉恨。如今一朝下狱,指不定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万夫所指,千人言非,纵是无罪,也千般罪了。”
郑商鸣肃容:“我将以真相为准绳,清查所有线索,只要铁一般的证据,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田帅构陷!”
郑世不动声色:“这么大的案子,要查多久?”
郑商鸣义正辞严:“田帅乃国家柱石,兵事大员,北衙上下自当竭尽全力,一直查到水落石出,查到他清白为止!”
“总不能一直查下去吧?”郑世问。
“当然不能。”郑商鸣道:“这案子虽然紧要,最多查个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后……刚好是神霄世界开启的时间。
若到时候还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拿出来,证明田安平该死。那么在神霄开战的那一天,田安平会作为嫌犯被推上战场,他将在神霄战场上,被当做战争耗材来使用。
这并不是郑家父子的所思所想,而是天子的应允!
在天子划下的范围内,北衙都尉的权柄被利用到极限。
郑世看着面前的北衙都尉,竟有一种陌生的恍惚感,当初在襁褓中的孩子,不知不觉长成了眼前的大人,当初单纯执拗跋涉于泥泞的青年,一晃已在官场里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