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人了。保持愤怒的勇气,不要忘记悲悯的心情,做力所能及的好事……这就是师父对你的期望。”
“您不需要我以后像您一样,黄河夺魁,做天下第一吗?”
姜望摇摇头。
“不需要我像您一样封侯拜相吗?”
姜望摇摇头。
褚幺眨了眨眼睛:“前几天我在书上读到‘舍生取义’,书上说那是圣贤之行,您为什么只教我力所能及呢?”
姜望认真地道:“舍生取义当然是很伟大的,我敬佩那样的人。但是我不会要求你成为那样的人,我不会要求任何人成为那样的人。那种伟大的精神,应该出自内心的觉悟,而非他人的规训。”
褚幺又道:“我听他们说,您堵祸水那一次,就是舍生取义,做了很伟大的事情。”
“伟不伟大且两说。当时我其实根本没有想太多,重来一次也未必还敢那么做。师父活着,也背负了很多人的牵挂,不能轻掷。师父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心里有最高的道德标准,那只应该用来要求你自己。有位前辈曾经告诉师父,‘以你的标准要求别人已是苛求,以你的标准要求世界,那你恶而不自知,你是魔中之魔。’师父常常自省,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教徒这种事情,姜望并没有太强的目的性。他只是尽自己努力,照顾褚密的家人。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绝对正确的人,他甚至对自己能否成为一个好的师父也并无把握。
他绝不打算以自己为模板去雕刻褚幺,在修行之外,他通常只是告诉褚幺“不该做什么”,很少告诉褚幺“你必须做什么”。
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洞彻世情,懂得人生道理的人了,他自己也才二十一岁。唯独一身艺业,是得到无数次厮杀验证的。自问可以授业,不能传道。所以在与褚幺论及人生时,他会很谨慎地对待。
但随着与褚幺这些对话的展开,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得到,自己立于遥远星穹的四座星楼,变得更清晰,也更生动。
北斗星域,自有他姜望的星光流动。
他在与褚幺对话,星光圣楼则将他的道,向宇宙传达。
述道亦是修道。
传道的过程,也是对既往道途的梳理。
他在教褚幺,又何尝不是在审视自己?
……
畅通无阻的南行之路,在锦安府戛然而止。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锦安府现在已经划归梁国。
镇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