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我妈妈也受不了他的性格离开了。小时候,我就连动画片都没看过,要做的永远是反思,反思,再反思……比如,我不能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不能把鞋子摆歪。如果我不肯认错,我父亲就会选择打我。他坚定不移地相信,棍棒的教育才能出优秀的孩子。”
“我父亲对我最严重的一次动怒,是我小时候为了听一场音乐剧,问同学借了钱然后谎称是出去少年宫复习。我不知道的是,我父亲在我的同学里面其实一直安排了眼线,监督我的一言一行。那件事情后,父亲就痛骂我,为什么去听那种垃圾音乐,就算要听,也得是红色经典歌曲。”
“我父亲坚信苦难是正确的,快乐似乎是一种绝对的罪恶。我过得越痛苦,他认为这样的教育就越成功。一直到我高中考到外地,我才有机会自己打工去学钢琴。那时候,我只想着有一天,能弹奏给父亲听,让他真正地承认我。”
印无缺又切了一小块牛排,给那只小狗吃。
“但我已经永远做不到了。”印无缺说到这里,抬起了自己的手,“我做了以我父亲的性格最不能容忍和原谅的行为。我曾经因为没有考到一百分,没有能把被子叠好,没有按时起床等原因写了上百份检讨书,但没有人会因为我杀了人制裁我。我父亲也不能。”
“您的父亲……”
“去世了。心肌梗塞。他早年就有高血压,又不怎么按时吃药,到最后心脑血管全部都出了问题。到死,他都不愿意承认我,即使我已经是可以去市音乐厅上台演奏的水平了。”
此时,印无缺忽然将手死死攥紧。
“如果我死了,见到我父亲,他会怎么责骂我,殴打我呢?我就是再写一百张检讨书,被我杀掉的人也回不来。”
印无缺的记忆中,被父亲驯化的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条件反射一般地考虑如果是父亲会怎么评判自己的行为。
如果……他能更早一点学钢琴,他的钢琴演奏水平也许还能更提高一些。或许,那样他会有机会和诗伶一起在舞台上合奏。
“我一直有邀请父亲来参加我的演出,但他一次也没有来。有一次演奏,因为弹错了一个音符,我就慌了。父亲没有来看我的演出,但他会通过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会发疯……然后我的手指就会开始不听使唤。”
说到这里,印无缺的手指宛如条件反射一般颤动起来。
“但诗伶,她说她欣赏我的演出……她是足以让自己是单人巨幅海报挂在音乐厅外面的知名美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