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错了,一个雄垂数百年,武功赫赫的家族也就随之覆没了,无声无息间就树倒猢狲散了。
他想要别人全军覆没,而今他输得底裤都没有剩下。
宁无忧望着他的懊恼和懊悔,心生鄙夷,这个本来看上去高贵,高傲的贵族,却不过是个流氓瘪三,自己委实看错他了。
她声音冷漠,不无提醒,道:“其实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当今天子不过是傀儡一个,事事都要听言世昭的,你的所有罪状不过是言世昭的深文周纳,罗织罪名。他虽然借助皇帝的意思将你罢免革职,而他却并没有借助皇帝的旨意将你灭口,这说明他对你还是留有余地,还忌惮你们秦国公的势力,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该知道,只要你去求他,还有一条活路。毕竟你家室地位显赫,言世昭为了向世人显示待人以宽的大度能容,也为了招揽人心和你的势力,也不会无故和你一般见识,自然会放你一马。”
宁无忧这一番话让秦震中刮目相看,只觉得这女人见识之不一般,眼光之精准,绝非普通女子可比,甚至一般男儿,也不见得有如此眼光。
匆忙之间,他并未想到这一层,只是要他低下头去向言世昭请罪,说什么也下不了这个台阶,更不要说自己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以言世昭的权力和与江湖中人的交往,自己就算躲过此劫,也万万逃不掉他的追捕缉拿,甚至死无全尸,尸骨无存。
他吸了口冷气,唉了一声,低下头去,不置可否。
他们一直向长安城最近的芳林门走去,意欲从此门出城逃祸,再做计较。
宁无忧眼角之中带着无限轻蔑,似乎看得出这位平常不可一世养尊处优的秦大公子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孱头,外强中干,见利忘义,一遇到危难,便要认输服软,至于让他吃苦,那可是万万不能。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布的一个棋。”秦震中忽然脸上现出诡秘的笑容。
“棋,你布局的棋局?”宁无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在自己的眼中不过是个花花公子的家伙居然还有如此后手。
“你若是以为我这么容易击败,那实在是小看我了,言府这次恐怕正在出丧,言世昭,我恐怕他脑袋已经丢了。”他忽然间洋洋得意,为了自己的聪明智慧。
“对了,你唱的那首白居易的燕子楼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时候一前一后施展轻功已然到了离震北堂最近的芳邻门,便想上去城墙从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