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血流成河,血流漂杵,尸山血海中总能学到一些血的经验,总能够在黑暗陷入将近毁灭中吸取教训,总能够明白互相妥协才能生存的道理,总能够知道国家治理到河决鱼烂,舟中之人皆为敌国的地步,除了外敌的侵凌,奸佞的设计,大多数时候肯定是因为权力的肆无忌惮。
而他们的不长进在于,就算是他们自豪是礼仪之邦,就算是他们早熟聪明,就算是他们陶醉于典籍文章的汗牛充栋,华美丰赡,其实他们还是不明白这政治学上最简单的道理。
别人的国土大概足够人口足够少,不敢自称天朝大邦,不敢不顾体统和国力的好大喜功,粉饰太平,所以不敢胡折腾,所以尽量能向着善和光明前进,因为他们或许知道,自己国小民弱,自己本钱太少,如果折腾的无法无天了,就要灭国灭族了。
这片土地上大概一向自豪他们物产丰饶,地大物博,人口繁衍生息的能力强大,因此他们每一次在权力崩溃,王朝末日的时代,都打个天翻地覆,杀个十不余一,不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是万万不可的,否则就没有三国演义,楚汉争雄,隋唐好汉好叙述评说。
甚至每一次都足以将文明胡闹到绝灭濒死的边缘,最终连文明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一帮强盗虎狼招摇撞骗,披着人皮来行禽兽行径,跪拜满意祖宗却还自称继承中夏法统。
他们的无耻在于,若是有人指出来他们的好大喜功,一切都是为了粉饰好面子的时候,他们不是改进,也不会反思,而是以聪明的狡辩来反驳:
你们屁股也不干净,你们脸上也长了牛皮大癣,你们也狐狸一身骚,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狡诈无耻,满身屎尿呢?
这片土地上通常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名实之争,什么天无二日,人无二主,争得天昏地暗,杀伐不休,打一个不可开交。
他们不将敌人送入鬼门关,不把敌人置于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不把对手搞死搞臭,搞到人亡政息的地步,绝不肯罢休。
别人的历史,看到了君王的荼毒四方,眼见掌握无穷权力的人会带来灾祸死劫时候,会设法限制王权,会制衡权力的扩张,会以刊诸山石的法律力量来制裁人类权欲的贪婪无厌,会假设人性本恶,在人类之上,还有一个上帝需要臣服,任何人都不能逾越僭越自称神圣。
这片土地上却始终觉得君王人主的权力不够大,把本来一样无耻狡诈,一样吃喝拉撒睡的君王视为不可侵犯的神圣。
他们非要怂恿逢迎君王权势大到秦皇汉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