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表面仁善,内怀奸诈的小人,他岂能对墨三嫂一心一意?
而且自己在这墨大善人的庄园之中,见到他的姬妾仆役,个个都谨小慎微,毫无寻常人的喜怒哀乐,说他们是木雕泥塑,并不过分,机械的重复着一种动作和姿态,他们眉间心上的表情,只有心里压着沉沉的铅块和重担者才会如此。
那种恭敬和战战兢兢,又不像是大户人家对于仆人以礼数管教的模样,他们好像唯恐做错了事被主子墨大善人惩罚也似,那神色,就像是墨清风小时候和三哥一起去赶集,在知县大堂见到的要过大堂,等待勾决待死的囚犯。
仆役之于主子,有的不过是做工帮工者,也极少终生卖身为奴者,岂能看起来如此的性命操之于人手呢?
墨清风在墨大善人的庄园里做工,除了偶尔请假去看父亲,他因为不敢见三嫂,但是为了报答恩义,就趁着夜色买些米粮放在三嫂家的门口之外,便住在墨大善人的庄子上。
夜里偶尔也听到墨大善人屋子里传出来的狞笑和皮鞭之声,偶尔夜里也听到几声女子的惨呼哀嚎之声,随后便是一片死寂之声,偌大的庄园之中就像是坟场一样死静。
那样的时候,墨清风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感到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无论风侯是阴云密布,还是月白风清。
随后听到或者无意间窥见到深夜的马车粼粼,似乎是一些人悄悄的说:作孽啊,又死了一个,赶紧,赶紧,拖出去埋掉,远远的,远远的,远远的
千万别让人看到,要记得烧上几张纸,做个许愿,有仇千万莫要找我报
就算是他宠爱的姬妾,就算是他贴身的小厮仆役,就算是他的亲兄弟姐妹到访,对他可都也是满脸的惊恐,见到他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他若是真的仁义好施,宽厚仁德,手下的仆人岂能如此模样?
听一起做工喜欢的嚼舌头工友说,他的结发妻子胡氏,似乎终年都住在后院,一年恐怕也只有祭祖或者初一拜年的时候偶尔抛头露面一次,整日从那院子中传出来的可都是木鱼声,还有默默的念经忏悔声,据说,她在家常年吃斋礼佛,这是怎么回事?
墨清风默然无语,他固然不是江湖泥鳅帮里,太极门中“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信奉者,可是他毕竟也不是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道义为重身为轻相另类的江湖道义豪侠客,索性就默默点头答应了墨大善人的无耻要求。
不过他说要等几天,好好思虑一下,把事情尽量做得滴水不漏,墨大善人虽然欲火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