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兵,不晓得国朝军队的士气不满已极对他轻易以百姓和军兵的性命为儿戏、当做蝼蚁教训了多次,不要以为自己在满堂大老粗之中是个秀才文人就了不起更对他一再表现只有他一人知道为君分忧的专横跋扈冷眼旁观。
国朝的兵士镇压小民的反叛,弹压乌合之众,参与宫廷政变,当然有些作用,可是这些平日被将军们克扣军粮连饭都吃不饱的士兵,让他们去主动攻击胡人的铁骑,以生锈的刀枪去对阵蛮夷的坚戈利矛,那岂不是送死么?
这么些年,他们这些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司马太尉们高喊着要和胡人开战,那是因为他们想因此从皇帝那里多拨一些军粮军款,多经手几次,有的盘剥,有油水可捞,可不是真的要和蛮夷交。
那些本来用作打造采买兵器盔甲和兵马的费用,早都变成了藏在各位将军,司马,太尉府中地下库的镇宅聚宝盆。
他们一顿饭就能吃去一营兵一个月的口粮,一坛酒就能喝掉三百人一年的劳苦耕作,这些将军太尉和司马个个都是美食家和饕餮客,那胃口刁钻的很呢。
他们冬天吃白菜只吃芯儿,吃猪肉只吃里脊那一条儿,吃羊肉只吃羊舌尖儿,至于喝酒,非窖藏二三十年的汾酒竹叶青茅台五粮液这些价值百金的名酒不沾唇。
年年军粮军款增加无数,可是士兵的刀枪难得更换几次,早已经生锈的不成样子,盔甲干脆有的就是纸糊的骗人玩意儿,有的真正盔甲,士兵刚穿上身子,用力一撑,全散了帘子,甲叶子掉了一地,成了落地珍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