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没开战,只要还没有杀人流血,只要还没有撕破那一层微薄虚伪的脸面,只要还没有死人,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自己的确自信自己的精明厉害,也相信自己培植的麾下忠心耿耿,自己曾经也自信自己五十年在虞初村中的经营已经铜帮铁底,坚不可摧。
当然,这些自信全都建立在想象之上。
这远来的狡黠少年,不流血,不动刀,甚至没有耗费自己的体力与精力,仅仅是利用自己早就当做傀儡的议事会,在议事会议事时候挑逗一干年幼无知的少年惹是生非,非议长辈,就让他布下的那些看似厉害精干,实则早就被风化的昏庸老迈的老朽败兵曳甲,溃不成军。
这一阵,他败得摧心泣血,败得底裤全丢,败得也心服口服,任何貌似强大的坚城,都会被一阵风给吹倒,这也是人类数千年流血得来的教训,那教训血淋淋。
诸葛青阳只要没说出让自己颐养天年之类的话,那就证明,他还不至于孤注一掷,不至于狠下辣手。
最主要那还证明,他不具备与自己开战的实力,至少他自认为还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自己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少年,真是无可撼动,无可腐蚀,他的早熟和成熟,让人吃惊骇怕!
此等精明狠辣的少年,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一定不会轻易出手,要出手就必然一击而中。
他和自己一样,不做便罢,做了,就会干干净净,斩草除根,就会一点点后患也不会留下,虽然他还没有出手,但是虞老就知道,他出手必定干脆果决。
出手了,就没有回头路,也不会有回头的预备。
那些恭维的废话虽全然无用,只是至少还证明他不想与自己这个前任的民事官撕破脸,自己一是对他有提拔的大恩,二来自己的经营和多年的布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自己忧虑的,是对他妻子芳姑母亲那些猥亵逼迫,会被芳姑知道。
可是他并不担心诸葛青阳会因此会报复,这样厉害的人物,绝不会为了这些些的风月之事与自己这样的人物为仇作对。
如果他准备好与自己作战,那么他肯定是要摧毁自己建构的权力和布局,他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势力,还有自己的命,还有一切阻挡他建构自己帝国的势力,他都要一一剪除,自己太明白这样的人,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自己虽然没有把诸葛青阳那些恭维的话当真,可是偶尔也沉湎其中,受用无穷。
这沉湎,这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