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幼年之时也曾读过四十二章经之类的佛经,只觉得其中的寓意深刻,但是并非少年可以得皆解,他以少年的狂傲峥嵘之心,自然也不愿去打这些哑谜,学什么看破红尘,与世无争。
他知道僧人不事产业,与自己这红尘中飞扬热烈之人绝不相同,与自己这位立誓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业的不凡者绝无相类之处。
他一生与伪晋争锋,在别人眼中便是不服天命,而佛家讲求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途。他不服所谓天道归晋,更不屑于承认伪晋的正统,晋室虽然坐大,自己要充当这个反对者,这就是自己的命途,自创命运,佛家的这这一点颇为契合他的心性。
他少年的见识浅薄,除了四十二章经寓意深刻中的小故事外,对那些佛经中,他自以为也无非就是堆砌名词的文辞更是无甚好感。
尤其什么珍珠玛瑙,琉璃,黄金池,功德水,大连话的罗列,正好迎合了中国君主喜欢大场面,好大喜功,喜欢表面巍峨庄严的虚荣。
他们大肆营建庙宇,塑造佛像金身,劳民伤财,恐怕与佛经的渲染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君主为了佛家所说的赎罪,又赠送给这些僧侣大量的田产,并且不用赋税,为了暴君们的奉养和富足生活,他们自然要加剧生民的负担。
这恐怕是本来不讲今世的享受,鄙弃外在的荣光名利,而求得心灵自渡而期诸来生,往生极乐之国的佛陀创立教派时候所未能想到的,他更不会想到提倡苦行修炼的比丘僧尼,居然会一样与世俗中人沉沦孽海**之中。
他自小也听说过父亲讲解的佛经,他们说的忍辱刻苦,忍受苦难,便可得来来世的幸福,或者往生极乐,更不能当做有为士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