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那究竟是梦幻,还是真实,自己因为身在其中,却更加不敢判定。
他在那石墓边静坐数日,他命护宝珍龙随意翱翔,不必看护自己,数十年间,又见那桂林峰的半山腰的风光,人生数年匆匆而过,山石依旧,墓冢无恙,他感慨叹息:
维女罹天之患,惨被磨折,华发不寿,皎若华阳,而终于首夏,皓齿明眸,永无存期,夫何痛哉!
这一段墓志铭时常回荡在他的心中,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他倾尽清泪。
他偶然临涯而叹,独对九嶷山的雾气氤氲和日升月落,神情渐渐委顿。
他也在山中走访打听是否有人知道芳姑和仲德的下落,那些人家懵懂不知,多说此地兵荒马乱不断,自己也不过是新搬来到此地仅有十余载,更不曾听闻桂林峰中有人家。
他们说的倒不是芳姑父女的下落和传说,而是半山腰石台之上不能扎根建基的客观之因,世上岂能有傻子在那里建筑屋舍居住呢,那里高风寒天,雷雨频发,如果桂林峰中果有人家,那岂不是荒谬绝伦么?他对这些匹夫匹妇的俗见,自然嗤之以鼻,自然莞尔一笑终结。
他也知道,就算是一家之中,对于祖上之事,三四辈以上,也对祖上之事极少了解,更何况与他们无关痛痒的芳姑呢,他打听询问,也不过是为万一的念想或传说。
有一次他在桂林峰下,偶然见到一群和尚在此地讲经论道,他们在一座高企的山石之上,供奉着一座三尺来高的佛像。
有些和尚正在踅摸什么,他起了好奇之心,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些和尚要在此山之中觅地为观音菩萨修建庙宇,让观音菩萨慈悲之德行感动世人,在此乱世之中求得佛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