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南从这孩子的眼泪之中终于看到了这个一向矫饰,一向以一副微笑保护自己,少言寡语,你看不透他想什么的的少年身上,看到了他天真可爱的一面。
林儒南始终觉得,这孩子太过于少年聪明了,太老成了,兴许是家教,兴许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不该背负的责任。
林儒南从这孩子的聪颖沉着,老练老辣之中感到此儿绝非池中之物更何况他天潢贵胄的家世呢?,至于是善是恶,倒是不敢过早判定。
自己这一生虽然无有经世济民的机遇,可若是将这少年培养成一代良臣明相,造福百姓,也不枉了自己习学孔孟之书,熟晓成仁取义的道德天良。
这少年以自己的家世和聪颖,当然会是朝中的鼎臣梁柱,可是忠奸善恶的良知道德,毕竟应该在少年之时有人指引,这少年少时便有极深的城府,为人也未必仁慈博爱,所以自己为将来天下万民百姓的福祉,也有责任去教导这少年做一个才德两全的人。
其实林儒南乃是颜渊一类的高才,决不愿趋炎附势,若非是有心培育抚正言世昭的心念,他决不愿多留在如此豪富之家。
他虽然对言家的富而不骄,乐善好施颇有好感,但是毕竟对这种富贵之家,权势显赫的豪门,在骨子里生不出亲近的感觉,甚至有势不两立的一种执拗。
他也知道,正是因为言家的百年富贵,才使得他这样苦学砺志,修德养性的寒门学子无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是一种愤世嫉俗,可这正是世事的常态,这也是他离开言府的初心,若不是觉得言世昭这孩子人倒还随和诚实,品行端正,就算是他抱着为天下育英才的念头,他也绝不会在言府呆上这对他来说乃是饱受心灵熬煎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