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一大早,萧观带着九通的几个同事来看我,其中有陶心如和唐玉莲。自从那次爽约之后,我好久没和萧观联系了。听艾玛说,萧观被陶心如缠得越来越紧,已大有无可奈何之势。但萧观对我的拒绝,怨恨颇深。所以,我有点不想见到他。特别是在我狼狈的时候。
“哎,安妮,怎么你一进cgp就出事儿,要不,你考虑调回九通?我们到现在还缺翻译呢。”萧观说。
“谢谢,不了。每次你有紧急任务,不都记得叫上我了吗?”我笑着推辞。
“说到这个,我手头上有三本小册子,要劳驾你。”他居然大言不惭地将三大本拍卖行的册子塞到我的手中,“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挣点钱也好,对吧?”
我看着他,欲哭无泪。
我想说,萧观,你知道我有多惨吗?打着钢钉、全身肿痛,还要替你翻译啊!人家cgp正点的资本家都不像你!
萧观一群人和我嘻嘻哈哈了一阵,约好出院后请我吃饭为我消灾,就走了。
喧哗之后,一切回归宁静。
我的心像点滴架上的点滴,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窗外春光无限,我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萧观都来了,沥川,你在哪里?
护工李阿姨进来替我洗澡。
说是洗澡,其实不过是擦身子。她用毛巾蘸着温水,一点一点地擦。手在绷带间小心翼翼地移动,好像考古人员在研究一具汉代女尸。洗完澡,又替我洗头,用水盆接着,一趟一趟地洗。最后给我换上一件干净的住院服。
从此之后,每天都是这样。李阿姨每隔两个小时替我翻一次身,一天三次按摩我的脚,保持血液循环。我则日日埋首于金庸的小说。偶尔也拿笔做一下翻译,做不了几页就累了。艾松天天来看我,中饭晚饭都和我一起吃。有护士料理一切,他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主要工作,就是“伺候”我吃饭。我因此在他的逼迫下,每天都喝了一碗他妈妈熬的骨头汤。虽然我吃素的决心坚定不移,可是艾松妈妈的骨头汤实在是太香了。而且,我也想快点好。
从第二周开始,我的住院生活出现了九十度的逆转。
首先是受伤的大腿异常肿痛,痛到坐立不安、饮食难进、彻夜难眠的地步。
我得了骨髓炎,一种常见的手术并发症。
紧接着,我就开始不断地发高烧、腿部化脓、疼痛难忍,需要杜冷丁止痛。
生病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从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