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郑赐这个平坐之人,但今日见他如此客气,让耿通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局促,面对了现实。
“耿大人,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担心。”郑赐执意将他请上桌席,自己坐在旁边,给他斟上酒。
郑赐端起酒杯,“耿大人,这几日多有受苦,来,郑某先敬你一杯!”
他今日这般客气,让久经官场的耿通虽然放下了局促,却也生起了疑心,多年来为官的直觉让他觉得,这阵仗怕更多像是一桩鸿门宴。
但多日来的受苦,现在的一幕多多少少让他想到了以前的风光,他颤颤巍巍端起酒杯,面色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哽咽,“郑大人,请!”
两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耿通也不言语,静等郑赐说正事。
郑赐自也知晓,于是开口道,“耿大人,皇上将你转押至刑部大牢,让我审理汉王遇刺一案,其实我知你冤屈,所以这几日来,一直没有审问你,而是想要找到你证明你冤屈的证据。”
这就纯粹是胡说八道了,他这几日净是考虑自己该如何办了。
但无论真假,耿通忙拱手道,“郑大人有心了。”
郑赐叹口气,“可惜到现在,凶手和你的管家咬定是你所指使,我还是无法洗脱你的冤屈,反而因为此事,朝堂上吵成一片,前朝旧臣,太子废黜,所有种种,都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一一摆上了台面。”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看着耿通,脸上写满忧虑,等待他的回话。
耿通闻言低下头,又猛然抬头,“郑大人,汉王遇刺一事肯定是汉王一党成心陷害,跟我耿通更有太子殿下没有半分关系呀。”
“我知道没有关系。”郑赐皱眉,“可现在没有证据呀,你的管家指认你见过凶手,就单凭这一点,你就洗脱不了罪名。”
耿通还想要解释,却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做了这么多年官,他自然明白朝堂上的黑白哪用得着那么清晰,一切只看是否可以利用。
他沉默良久,叹息一声,“现在怕是很多人都等着我指认太子殿下。”
“是呀,耿大人,我身上的压力你也应该清楚,前天夜里,驸马都尉王宁就来过,他的身后,可是站着英国公张辅等一干武臣。”
耿通立刻道,“我耿通岂是那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徒?想要让我颠倒黑白,诬陷太子,他们想也不要想!”
“耿大人不要激动。”郑赐又给他满上酒,两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