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纪纲突然对自己变得这么奉承,违背他一向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个性,实在让汤宗有些不习惯。
“汤大人,还没用膳吧,不如一起用过膳再走?”见汤宗要走,纪纲在后面热情招呼。
“不必了。”汤宗拒绝,想了想又回头叮嘱道,“纪千户,我们此行暂且保密,今晚我们穿便服去,但要带上官服!”
“好,汤大人放心,船我来准备,肯定快!”纪纲亲自送汤宗出了锦衣卫衙门。
等汤宗回到府上,已经是未时,他问了管家车在行的情况,得知还未回来,便草草用了膳食,来到了里堂。
“爹,您回来了。”玄武正在给母亲喂药,见他进来赶忙起身请安。
汤宗笑了笑,“没事,你继续喂药。”
说完坐在了一边。
他看向陈氏,觉得她的气色好像的确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儿子回来的缘故。
“夫人,我今夜要去杭州府,不如你和玄武与我一道去,到了杭州府,我再派人将你们送回平阳老家如何?”汤宗旧事重提。
查案不过十日,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若是那天车在行和玄武没有回来,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北镇抚司诏狱了,所以汤宗考虑许久,还是觉得将夫人和儿子送回平阳老家为好,免得为自己担惊受怕,最重要的,是免受牵连。
陈氏闻言面露惊讶,“老爷要去杭州府,去做什么?”
汤宗笑道,“哦,夫人不要紧张,我此去是奉命查案。”
陈氏紧接着问,“老爷去几日,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也就八九日回来。”
陈氏摇头,“你不去老家,我也不去,有儿子在,我哪也不去。”
玄武也是拒绝,“爹,你从京师走水路,顺流而下,到杭州也就三四日,可要从杭州府到平阳县,距离不比从京师到杭州府近,而且水路不通,多走陆路,舟车劳顿,娘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受颠簸,就不用去了,等再调理些日子,再去看大哥不迟。”
汤宗见两人均不同意,似是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接着劝说,犹豫一下,也没想到特别合适的说辞,只能又暂且作罢。
他拍着玄武的肩膀笑着圆话,“亏我做官几十年,还没有儿子考虑的周全,也好,这次你们就不用去了。”
说完将他叫到堂外,小声问道,“玄武,你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