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不宜入宫,是她领着小皇孙随丈夫来赴宴,看着呵呵乐乐的一家三口,可在旁人眼里,荣亲王妃就是不能生养。莫说青雀自己心里有疙瘩,事实上别人看待她和孩子在一起时的眼神,真就那么不友善。一场宴席下来,青雀也是身心疲惫。
离开紫禁城时,永琪另有事单独离开,青雀带着孩子独自回家,孩子早就在乳母怀里睡熟,她也总算得半刻清静,正预备上马车,瞧见三福晋朝她走来,青雀笑道:“今晚满眼睛都是人,喝了好些酒,偏偏不记得姐姐在哪儿了。”
三福晋笑道:“我好好的,用不着你招呼,不过有件事要对你说,正好我的马车车轱辘坏了,你送我回去吧。”
自家表姐,青雀没有不能答应的,这么点儿小事,立刻就邀请三福晋上马车同行,三福晋替代了乳母抱着孩子坐在车里,看着小娃娃睡得香甜,她叹息道:“这孩子若是你生的该多好。”
青雀知道表姐没有恶意,所以也毫不顾忌地说:“今天一晚上,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这样的,也不知他们是真的同情我,还是暗暗地幸灾乐祸,能有多少人真心盼着他人好呢。”
三福晋见孩子熟睡,又腾出手挑开车帘看了眼,便对表妹道:“雀儿,昨天永瑢的福晋到我府上去了。”
青雀抬眼问:“怎么,找姐姐麻烦?”
三福晋略尴尬地笑着:“不管怎么说,永瑢和三阿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这个嫂子从前也没帮什么忙,大家能客气就客气些,就算他不再是皇子,血脉还能断了不成?我既然坐享三皇子福晋才能有的富贵荣华,就不能把自己当外人。”
青雀听着,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微微摇头:“听说皇上和令贵妃,严令禁止六阿哥和他家里的人接近和嘉公主府,就是不愿他仗着是亲哥哥去给和嘉公主添麻烦,表姐你千万别心软,六阿哥那秉性天生就是个麻烦。”
三福晋抿了抿唇,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所以才打算告诉你。老六家的对我说,不知怎么的,皇上突然削了永瑢手里原先的差事,这小半年都闲养着他。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奢侈铺张惯的,光靠那点俸禄撑不起一大家子,手里有差事的时候,还能拿些孝敬,如今断了这营生小半年,就有些撑不住了。”
青雀问:“六阿哥来问您要钱?”
三福晋连连摆手:“是说他们想着,能笼络朝廷大臣,渐渐地靠在永琪身边,如今永琪封了亲王,皇上心里的分量摆在那里,倘若能将朝廷里的势力聚集在永琪身边,将来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