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
愉嫔满不在乎,看着儿子满地上爬来爬去,瑞珠和白梨逗得他咯咯大笑,她安心地说:“小孩子养得太精贵不好。”压低了声音道,“嘉妃那里,四阿哥又宣太医,她一直就养得太精细了,臣妾是草原上摔跤骑马长大的,孩子就该随娘才是。”
提起草原,贵妃道:“我听说皇上前日下旨,禁奏章里称蒙古为夷人,这么多年皇室与蒙古的关系又有所缓和了,妹妹你要好好珍惜。”
愉嫔笑道:“这不该是臣妾操心的,臣妾现在有儿万事足。”此语一出,自觉在贵妃跟前失礼,皇帝对贵妃的恩宠礼遇,远在她之上,可她伴君十几年始终无所出,是一桩憾事。
贵妃见愉嫔紧张,不禁笑:“我们是什么人,你何必顾忌我呢,倒是在外头,收敛些才好。”
愉嫔松口气,自责:“在外头是很小心谨慎,可也不该不顾及娘娘的心情,不过永琪也是您的孩子,将来有他孝顺臣妾的一天,也必然会孝顺您。”
说话时,永琪忽然大哭,贵妃还以为是磕着绊着了,但见地毯上湿了一大片,竟是玩疯了尿裤子。愉嫔好不紧张,责备儿子在储秀宫放肆,贵妃乐不可支地说:“你跟他讲他也听不懂,何必吓唬他,让乳母抱去换衣裳吧,你留下我还有些话想说。”
众人拥簇着啼哭的小阿哥去洗澡换衣裳,愉嫔在门前望了几眼,才回到贵妃身边。贵妃见四下无人,才道:“皇上近来很少去长春宫了,太后给舒嫔准备坐胎药的事,显然对皇上和皇后有所影响。照我看中宫该是放弃嫡子的念头,等着六宫开枝散叶,若选一个孩子养在中宫,可能就是将来的储君。”
愉嫔眼神微微一晃,她知道贵妃一向对六宫的事都很在意,一则高家的人盼着贵妃在宫中能有所建树会向她传达信息,再则贵妃生怕自己被太后嫌恶,自然要知道宫里每天吹得什么风。可突然提起什么嫡子、储君,愉嫔心里一抽搐,她知道这几个字背后,是争斗、鲜血,是兄弟阋墙乃至杀戮的残酷。
“皇后若喜欢永琪,早就选走了。”愉嫔摇头道,“她们谁爱去争就去争,我们永琪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可你要防着别人以为你在乎。”贵妃轻咳几声,顺了顺气道,“魏答应在寿康宫里那样低调,照样有人要把她驱逐出紫禁城才甘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手伸去瀛台以绝后患,但将来她若有归来的日子,必然又要不太平。永琪这样聪明可爱,将来若是有出息的孩子,你纵然不愿她争,难保遮得住孩子自身的光芒,你又能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