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榜脸色阴冷,缓缓走了进来。
他眼睛盯着方元榷,叹息道:“在汴京好好地当你的户房堂官不好么,多么享福的事情啊,干嘛非要跑来相州找死呢?
老夫都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看了满仓的粮食,管他是真是假,拿着给你的孝敬,往下一处去,下一次见面,大家还能够把酒言欢不是很好么?
可你啊,偏偏这么较真,非要把面子给撕了,人要脸树要皮,撕了脸面,就总是要有一个人死,这又是何必呢。”
方元榷笑道:“您就是高老爷吧,来之前,提点专门与下官说过,来相州,需得先去拜访高老爷,事情才好办。
下官还道提点怎么提出这种建议,今日一见高老爷,果然还是提点见地高深啊。”
高元榜有些诧异道:“章衡知道老夫?”
方元榷深深看了高元榜一眼,然后与身边的胥吏点点头,那胥吏拿出一本账簿,递给了高元榜。
高元榜看了一眼,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元榷笑道:“这是户房登记的相州常平仓的数目,今日下官来查询过了,全都对得上。”
高元榜眯着眼睛看着方元榷:“可以说再明白一点。”
方元榷道:“来之前,提点与下官说了,巡查不是目的,杀人抄家也不是目的,保证粮食满仓才是目的。”
高元榜哼了一声:“他章衡想抄我高家,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方元榷闻言冷笑道:“看来高老爷是想试试了,高若讷保护不了高家,你高元榜也只是乡下一劣绅,你操弄相州,便以为可以小看天下了,不免可笑啊。”
高元榜闻言怒道:“高家会不会被抄家是以后的事情,但你方元榷,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方元榷冷笑:“那高老爷可以下手了。”
两人怒目而视,敖连章见状不对劲,这高元榜年纪这么大了,却还是这么轴怎么滴,人家明明已经给了活路,他却是一门心思寻死啊!
敖连章赶紧爬起来:“二位!二位!好好说好说,一切都好说,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方元榷呵呵一笑:“本官说了,此次不在于谁有罪,户房只管这常平仓是不是满的,明白了么,敖知州。”
敖连章连连点头:“明白,明白,高老爷?”
敖连章与高元榜连连使眼色,高元榜怒火渐消,心中也有些后怕,闻言道:“老夫怎么信得过你,你怎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