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倒是没有特别多的事情要干,小吏说各类文件明日才会送来,到时候恐怕就没有那么闲了,不过正好可以先熟悉一下。
章衡想着闲着也是没事,便到处熘达熘达,去跟通判打了个招呼,又去跟佥判们也打了招呼,还有时间,便跑去府院那边,与推官、录事参军等也打了个招呼,一天下来,竟是整个衙门都跑了个遍。
大家都知道有一个新的佥判要来,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关注,章衡来的第一天,就将所有人都见了一遍,于是大家都算是认识了。
章衡高,身后有背景,然后他们大多被打了招呼,说章衡这个章三元来是为了振兴仓场库务的,是官家打了招呼的,像这样背景深厚的人,自然是没有人敢轻视,因此面上都是言笑晏晏,连通判都不敢给摆上官的架子。
推官左朝明与心腹手下道:“……说是来振兴仓场库务的,但就是个说头而已,堂堂状元郎,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怎么可能去做商业那些卑贱的事务?
估计是来走个过场的,不信你们且看着,大约就混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到时候就该调去做起居注,然后修个书,上知制诰,这不就一路升上去了么。
说什么振兴仓场库务之类的,无非便是找个由头,不然通进银台司估计不会同意让状元郎留在汴京的,那个进士不是得到地方州县去历练,哪有留在开封的道理?”
左朝明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仓场库务的监当官们也大多是这么觉得的。
监当官便各个仓场库务的主官,相当于后世的总经理之类的职务。
鲍茂伦一早来到公廨,便看到戚容成来了。
鲍茂伦笑道:“你这老朝奉跑我这里干甚,我可没有什么东西要抵当的。”
戚容成笑道:“要当也不能找您啊,您这公使库是公家钱,我这抵当库也是公家的,到时候上官一说算了,我这边不就白白把钱给了出去么。”
鲍茂伦是公使库的监当官,戚容成则是抵当库的监当官,他们两个关系走得近一些。
鲍茂伦笑了笑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今日可忙,据说南衙来了个佥判,还是专门主管仓场库务来的,怕是来者不善啊。”
戚容成嗤笑一声:“那个章三元啊,就是来镀金来的,堂堂三元状元郎,会来主管仓场库务这种下贱行当?”
鲍茂伦摇摇头,脸色有些肃穆,低声道:“别大意。”
戚容成看了看鲍茂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