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找到其他证据,否则杜七到底是杜家血脉,还是桂家血脉,就只有李氏心中有数了。
“纸包不住火,仔细查,总有蛛丝马迹留下。还有杜七的痴肥有些不对劲,回头找个机会叫大夫看看,说不得有什么发现。”桂重阳想了想道。
梅氏虽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可这涉及桂家血脉之事也没有其他好主意,只能听桂重阳的,不过还是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真是桂家血脉,你们若是对峙起来,长辈们在地下也跟着不安。没有确定杜七身份前,你们叔侄想要动杜家,也勿要从杜七身上下手。”说到最后,已经郑重恳求。
两人相处几个月,梅氏对桂重阳尽到长辈之责,多有关爱。可真要说起来,不过是移情,只因桂重阳是桂远之子、桂奶奶之孙。可要是杜七也是桂家长房血脉,梅氏肯定不能坐视同祖父的堂兄弟两个反目成仇。
桂重阳心中有些不舒坦,可也晓得梅氏心中最重的是桂家长房传承。这个传承人是他,还是杜七,或许对梅氏都区别不大。
不过桂重阳没有说什么,还是点头应了:“姑姑放心。”
杜家宅子,堂屋。
杜里正坐在主位,李氏与杜七母子左右客座坐了。
杜七正兴高采烈对父母提及今天行事:“梅夫子叫人传话,学堂放假三天,二十才开课。儿子就跟重阳与小八去桂家了,重阳家的书有那么多,比县学里的藏书室都不差。重阳跟小夫子似的,给小八留了作业,让他临字半个时辰,背书半个时辰;儿子也跟着临字了。重阳比儿子开蒙早两年,早就会时文,还叫儿子默了一篇点评了着。”说到最后,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李氏狠抓着帕子,只觉得心塞,桂家那小子,比自己儿子还小半岁,凭什么来指点儿子时文?自以为是的家伙,恁是不讨喜。
杜里正笑眯眯地听着,道:“他是怎么点评的?”
“他说儿子走了弯路,多背些例文,不能说不对,可不能化作自己的东西,背再多,写出来也涩。还不若从简单的策论写起,再寻个好老师,一点点磨出来,府试可期。”杜七带了几分兴奋道。
杜七打小就不是伶俐孩子,在袁氏学馆还有袁夫子耐心教导,等到了县学就是凑数的。
杜七去年才十一,这个年岁才开始学经的大有人在,只是县学里都是生员,就是旁听的也多是过了府试的童生,像杜七这样的白身只有一个,自然被先生看轻。
没有人认真教导杜七,却又嫌弃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