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还偏着自己这个外人不成?
与其让杜里正来“判”,还不若真的闹到衙门去,柴狗剩与梁大奎那两个狗卵子敢在村里胡说八道,到公堂之上也没胆子。
于是,王二眼睛一亮:“对,去衙门!我们说不清楚,衙门里知县老爷总能问的清楚。我就是个帮闲的,真要有那本事说偷就偷三十棵树,那不就是满山捡钱,日子早过起来了!”
这回变了脸色的是杜里正与李发财。
一直暗中留心杜里正的桂五与桂重阳看了个正着,叔侄两个再次生疑,莫非杜里正在衙门里的靠山倒了,作甚忌讳经官的模样?
柴狗剩与梁大奎两个也眼神闪烁,他们每个收了李发财一百文钱,愿意在村民跟前胡说八道几句,反正由杜里正兜底,也不怕被人揭破;可真要闹到衙门去,说不得他们还要落个同谋?
正如杨银柱所说,树是大家一起砍的,一起抬下山,一起送到赵家木材行的。就是因为王二早年跟着梅银柱的老子学过算盘,会算点小账,那种出面与车把式讲价或与赵氏木材行抬价的事情便就交给了王二。
“好了,都是村里人,乡里乡亲的,经衙门伤感情,想来五郎也不愿如此!”杜里正开口道。
众人都望向桂五,说到底桂家是“苦主”,到底经不经官还要看桂家决定。
桂五淡淡道:“正如里正所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桂家也不是非要到逼人去死的地步。能在村里查清楚,自然是好的,大家也看到了,桂家二房还罢,还有我与两个侄儿,长房只剩下眼前这一根独苗,守着几间随时要倒塌的老屋。今年雨水又大,要是不起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屋就塌了。那起屋子的事情耽搁不得,这木材钱要追讨回来,也不能让村里老少爷们跟着白费心。”
杜里正的视线在王二、李发财的身上,至于杨银柱那个混不吝,倒是不敢过于逼迫。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不要说杨银柱后边还有杨氏一族。村里九十来户人家,姓杨的就有十来户,看着似一盘散沙,但要是真齐心起来,也能叫人喝上一壶。
反倒是王家,只是散姓,一家人穷困,家里老大、老三是憨的,只晓得满头干活,老二、老四都是游手好闲之辈,人缘也不怎样。
至于李发财,“贼名”不能背,可也不能便宜了他,否则谁晓得以后还会捅出来什么天大篓子来。
心里有了决断,杜里正便道:“柴狗剩、梁大奎,不管你二人到底受谁蒙蔽,却是参与盗伐桂家杨树,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