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五亩是娘亲从桂家带过去的嫁妆,还有五亩是娘亲嫁妆田隔壁人家卖地,奴爹爹就买下了,凑成十亩,说是让奴日后带回桂家。都是官府的红契,每一处的来源都写的清楚。”说起这些,梅氏后悔自己过去的懦弱,是当初退让的太轻易,才会惯得梅童生得寸进尺。不过,那个时候桂家风雨飘摇,自己除了隐忍,也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可走,但有个牙牙学语的小梅朵在,自己竟是连死也不敢死了。
梅家分家的早,又是读书人家,没有将这些事情宣扬,因此在场众人还是头一回听说。
杜里正与桂五望向梅童生的目光都带了诧异,前者是觉得他太愚蠢,兄弟死了这么多年连地契也没有改过来;后者则是觉得梅童生的脸皮实在是太厚,村里人一直以为梅家两兄弟分家时土地均分,一家三十亩,没有想到那其中二十亩根本就不是梅家的,梅童生自己留下了三十亩地,只给兄弟分了十亩。
“当时没有分家,哪里有什么私产?搁在一起分有什么不对?”梅童生依旧强词夺理道:“剩下那十亩地,既是你要带到桂家的,那再充做桂家对我的赔偿有什么不可?桂家欠着我们梅家两条人命,就是你爹你娘先后病故,也是因此事而起,不说让桂家偿命,要十亩地不是还是便宜了他们?”
这又是绕圈回来,却是一亩地也不肯撒手的意思。
梅童生瞧出来了,有梅氏这个姑姑护着,梅朵那里他未必会如愿,既是那样眼前少损失些也是好的。
“既是如此,就官判吧,只是除了我家的四十亩地与五间房,当初大伯从桂家讨要的那四亩地与四十两银子也要好好算一算,那里面有两亩地与二十两银子,是大伯代我哥要的,理应归梅朵。”梅氏道。
梅童生连本属于二房的地都不愿意分,更不要说自己的,闻言立时要恼。
杜里正抢先一步开口道:“咱们村向来太平,没有那些是非官司,作甚就到了官判的地步?还是按照之前提议,你二堂兄既肩挑两房,那理应留出你们姑侄的嫁妆,每人五亩地、八两银子,至于那地与银子日后如何分配,自然归了你们就由你们自己做主!”
梅童生不愿意,还想要说话,杜里正转过去瞪着他,目光如刀,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梅氏没有立时应声,而是望向小几上的文书。
杜里正用眼角扫了桂五一眼,见他不急不慌、稳如泰山模样,便对梅童生道:“早了早安心,你就让侄女安心,签了这个吧。”
笔墨是之前就预备好的,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