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桂重阳告辞。
江五叔神色有些黯然,却也没有再留人,只吩咐道:“寻常也罢了,真要是遇到什么事,你也莫要瞒我。”看着桂重阳想起一事道:“重阳迁户口的事,不要经过村里,到时候我来办,以免节外生枝。”
桂春皱眉,犹豫不决,明显不愿意给江五添麻烦,可也知晓杜里正的难缠。杜里正曾算计过桂家,要是入籍的事情通过村里,还不知道他会继续算计什么。
桂重阳昨晚听明白村里的恩怨,自是知晓这杜里正与自家的仇人无异。“老爸”是犯了错,偷了丁银在前,可要不是杜家随后跟着捣乱,阻拦桂家卖地,那桂家也不至于凑不齐那二百两银子。要知道正常价格,良田最低四两一亩,桂里正三兄弟家的好地加起来六十亩,即便着急用钱卖的匆忙,也能卖到二百两。结果杜家从中干预,又在衙门那边打了招呼,一百两银子就买了桂家的地。
因此,桂重阳听了江五的话,却是立时道谢:“到时候少不得麻烦五叔了。”
江五叔摆手道:“不算什么,有个朋友家的大哥正好在县衙户房,不过是一顿茶水的人情。”
桂春依旧是不赞成状,这回事桂重阳拉着桂春离开。
待离了茶楼,桂春便怪道:“五叔不容易呢,不当给五叔找事。”
“那落户的事春大哥可还有其他法子?”桂重阳道。
桂春哑然。
桂重阳道:“那是五堂叔?怎地改了江姓?”
桂春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五叔。”
十三年前,“九丁之难”一出,“西桂”几乎人人喊打。大人的态度自然影响了孩子们,次年春天,六岁的桂春为了护着弟弟不被欺负,被村里的几个大孩子推进河里,时值春寒,差点送了性命。能借钱的地方都求便了,最后也是无人援手,只能抱回来等死。
桂五当年十一岁,虽说家道中落,可是因资质出众得到私塾先生青睐,减免了学费,依旧在私塾读书。
眼看大侄儿病重不重,大嫂也熬得活不下去了,小小的桂五就出头担当起来。他正好得知镇上开茶馆的江家正要招赘为生病的小女儿冲喜,就主动上门自荐。
赘婿最被世人轻视,略有些出息的男儿都不会同意入赘。江家只有四女,无子,才会留着小女儿招赘,不少听闻招赘消息惦记的都是些闲汉地痞,有惦记江家财的,有惦记江家女相貌的。有的是无父无母的单丁孤汉,有的背后叔伯兄弟一堆难缠亲戚,江家才会挑挑拣拣,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