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几千双眼光望着他,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活路,盐司不是已经给诸位一条活路吗?”南天说话越来越流畅。
他扫视众人一眼,厉声说道:“可是诸位是如今对待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生计的呢?”
“你们确实能干,太能干了,”南天越说越生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你们竟然制作出来毒盐。”
“如果你们按照赵副使要求制作,就不会出事。”南天说话越来越严厉。
他眼睛向盐坊的扫视而去,冷冷说道:“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不但偷鸡偷免,到了后来甚至偷盐。”
盐坊众人不由得个个低头,小便宜占习惯了,开始是偷小鸡小兔,到了后来甚至偷雪盐。
“如果你们不偷雪盐,怎么会出事?你们这是自作自受。”到了后来,南天是一字一句说出。
他的话犹如山寺晨钟,重重敲响所有人的心灵。
南天并没有因此打住,而是继续打击他们羞愧心灵。
“也幸好这些毒盐是你们自己使用,如果流出市面,你们所有人杀十次头也不为过。”南天越说越气愤。
“人命关天,人命关天。”南天一边拿着铁皮喇叭,一边用力挥舞拳头,狠狠说道:“你们偏偏就就把这一句话当耳边风。”
“即使再次给你们活路,你们也同样如此。”南天凌厉的眼光不停向这些人扫视。
“你们不是制作雪盐,而是制作毒盐。”南天的声音充满了悲壮与无奈。
“记住,这是杀人毒盐。你们是杀人,你们是杀人。”说到这里,他继续说道:“给你们活路,就是不给世人活路,哪个还敢让你们继续去杀人!”
说到这里,南天说不下去了,胸口起伏不停。
盐坊众人个个低头,被南天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他们在制作毒盐,他们是在制作杀人利器。
可是他们土地房屋已经卖了,如果不制盐,难道成为无业流民。
他们也许可以租别人土地当佃客,可是如果主人知道他们曾经制作过毒盐,哪个还敢雇佣?
他们互相交头接耳,互相议论纷纷,突然有人哭泣起来。
这是一个女人,听到自家官人没有生计了,不由得哭泣起来。
她的哭泣仿佛能够传染,现场呜呜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这些盐坊的人既有对过去所作所为的悔恨,更有对未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