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伸进去一只手,撕扯着她的神经,疼得几乎要尖叫。
抬头就见对面的言溯稳妥地用刀叉切牛排,一小块一小块悉心放进甄爱的盘子里,旁若无人的从容。
他中途不小心碰到甄爱的手,便习惯性地在她手心轻轻抠一下,像传递某种只有两人会懂的密语。脸色淡静,却掩不住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温柔。
贾丝敏从没见过他这样,觉得陌生又惊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颠覆。
记忆里那个从小就拒人千里之外,甚至和亲生母亲都身体接触寥寥无几的男孩,越长大越孤僻疏淡,永远衣冠整整无懈可击,和亲人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而如今,这世上有一个女孩成了例外。
从此,他眼中的格局由“他自己,全世界”变成了“他和她,全世界”。
贾丝敏脑子里疯了一般窜出无数奇怪的影像。
是在他城堡里谁也没进去过的他的卧室吗?是在他干净纯白色的床上吗?
在那谁也不许踏足的领地,言溯和甄爱的衣服散落在地上,蓬松洁白的被褥深深凹陷下去,他熨烫又结实的身躯把她压在下边,高大的他把纤细的她整个儿罩住。他亲吻爱抚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她也肆无忌惮地吻他咬他。
他沉进她的身体里,短发汗湿,身形紧绷,或许还唤着她的名字,嗓音性感得不像话,在她身上重重地喘息。
而她呢,那么堂而皇之地享受他的一切。她沉醉地阖着眼睛,脸颊绯红,哀哀娇吟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光露的小脚绷得笔直,难耐又僵硬地磨蹭着褶皱的床单,和他的腿缠在一起。
是这样吗?
他怎么能脱了衣服和这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女孩滚在一起?
贾丝敏掐着太阳穴,无法容忍!
可他们以后还会天天睡在一起,痴缠相守一辈子!
言溯真的疯了,他怎么能栽在这个女人身上!这女人根本不配!可言溯下的决定,这世上又有谁可以让他回头?
她很想找甄爱谈谈,可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言溯到哪儿都带着她,像生怕一转眼她就人间蒸发了似的。
到了下午,言溯找了自行车,要载甄爱去海边玩。
贾丝敏看着糟心,拖出另一辆自行车:“沙地很难骑,你们一人一辆吧。”
甄爱困窘道:“可我不会。”
贾丝敏暗中嗤笑,这女人也太假了,装不会骑车故意让言溯载她,恶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