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怎么样?”
杜明茶如实答:“感觉们有些过于守旧。”
邓老先生继续说:“当初你父亲原本是要和沈从蕴的小妹结婚,谁知道……唉,明茶,算,你不喜欢他们家,咱们就不和们来往。”
杜明茶终于侧脸,看向自己的爷爷。
方才骂人时候中气十足,现如今,在昏暗的车厢内,邓老先生的疲态终于显露出来。
黑色染发剂末端是遮不住的白发,脸颊上皮肤松弛,眼睛浑浊,上年纪的老人眼神不太好,看人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眯一眯眼睛。
杜明茶轻声说:“谢谢您。”
邓老先生别过脸,良久,又说:“给你打钱你就留着自己花,别和我这么生分。说到底,我还是你爷爷——”
“谢谢您,”杜明茶说,“我知道。”
她一直存着那些钱,一点儿也没动过。
花了别人的钱,要吃亏的啊。
父亲一直这样笑着教育她。
不想受限于人,就不要多受恩惠。
邓老先生不说话,低头,心中止不住的懊恼要涌出来。
险些将彻底吞噬。
当然知道明茶在避讳什么。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的伤疤刚刚处理好,在药水的涂抹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在太平间,杜明茶跪在床,正在仔细地为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父母擦拭脸和双手。
车祸时,父亲邓扶林用身体护住杜婉玲,当场重伤而亡。
杜婉玲被送往医院后才咽气,唯独坐后面的杜明茶幸免于难,只脸上受些伤。
这个大难不死、却骤然失去双亲的少女,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哭,只是仔细地为面容受损的父母净脸、整理头发。
护士请她离开,她就小声地恳求,恳求再留一会。
那时候邓老先生正为丧子悲痛,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