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筑起高高的围墙,虽然能保护自己,但不也是与这俗世隔绝开了么?”
周小渡深吸一口气,斜睨着他,“这俗世有什么好的?离它远远的,守好你自己就够了。”
“你还说我要皈依佛门呢,我看你才像断绝尘根的……”盛余庆伸着脖子,看了看冷清的街道,“人呢,生长在地上,其实和花草是一样的,都需要有阳光才能活得好。所以啊,我不能因为害怕太阳底下的阴影,就把自己困在暗室里,总是要开门见见太阳,做些什么,把自己照亮才行。”
正是熹微,一线天光乍现于天际,在少年的侧脸上画了一抹金色。
刚说要把自己照亮,就真出现阳光了,这狗屁世界就是卷顾主角啊!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周小渡如是想道,磨了磨后槽牙。
盛余庆扭过头来看她,做贼似地快速说:“人不多,你快走,记得早点回来,我和剂子会想你的!”
周小渡叹息着,被他推上了街。
她随便找了个巷子,一头扎了进去。人刚走没多久,卢家人以及银枪门的萧长老就带着人马,来到盛家兴师问罪。
卢仁溢浑身裹着纱布,被抬在担架上,一边用手帕盖着头脸,免得被人瞧见自己这副威风扫地的尊容,一边扬声道:“你们盛家昨夜有个小厮,在锦绣布庄将我们打伤了,今日必须给我们个说法才行!”
盛羽驰吃惊地命人去将那个小厮找出来,老总管弱弱地凑上前去,悄声道:“老爷,那个小厮,昨晚跑了……”
盛羽驰怒道:“怎么就放他跑了?现在你看我们怎么交待?”
“老奴也不知他开罪了人,他说要走,就放他离开了。”毕竟自己盼着那周小渡离开已经盼了太久了,“老爷,咱照实说就是了,本来也只是个临时招的短工,和我们盛家没有多大关系,他打了人,我们如何能负责?又不是我们让他打的。”
盛羽驰只好照实说了,对面听他说是临时工,自然不依,还逼着盛羽驰将盛余庆叫出来盘问。
盛余庆只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深感同情,昨夜你们也看到了,我曾试图去劝他克制,但是能力有限,实在是鞭长莫及。他走得突然,我也很意外,眼下并不知他去了何处,更无从联系。但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持续关注的,一旦得到他的动向,一定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卢仁溢被他这番官腔噎得又是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