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走进堂屋,此时菊花午睡还没起来,槐子和张大栓在刻木头,剔了一地的碎木屑;何氏在一旁做针线,一家人都不说话,各自静静地忙活。
青木见了诧异地问道:“张叔,咋都在家哩?”
张大栓闻言抬头,对着他呵呵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就不能在家歇一天么?天天累死累活的,累了有啥用。还不如歇会是正经。”
何氏白了他一眼,起身从墙边端了个凳子过来,让青木坐,嘴里说道:“瞧你咋呼的,能有多累?跟先前那些年比,这日子不跟神仙似的。”
张大栓就嘿嘿笑着不说话了。低头继续用刀将木块的边角刮光溜。
槐子轻声问道:“你咋这时候来了?这碗里是啥东西?”
青木将碗递给他,道:“是云岚挤的奶,让菊花洗脸的。菊花在睡觉么?你把这个送进去吧。”
槐子道:“她带几个小的在睡觉,也该起来了,我去瞧瞧。”
何氏忙道:“我拿进去。你一动,抖下来一层灰,还是先别动了,等忙好了一块收拾。”
说着接过碗起身去了西边房间。
这里槐子就跟青木说了小秀投湖的事“这会儿也没听见动静,也不晓得死没死。”他神色冷峻,眼露寒意。
青木面色古怪地问道:“你跟张叔这是专门在家等着,怕她娘吵上门来?”
槐子点头道:“那婆娘经过上回的事,性子变了好些,没准小秀死了她真会发疯,胡乱怪人。”
青木摇头轻声笑道:“怕是不会来了。”遂把自己救了小秀的事说了,又说小秀娘果然发疯,骂三顺时扯上了菊花,被他给扔到了镜湖里。
气得槐子丢下手中的木块,跌脚恨道:“该想到这回事的:小秀真要死了,她自然是在湖边哭骂,哪有空闲上门来,矮子叔也不许她来的。这死婆娘!”
张大栓则黑着脸,问青木道:“过了这么长时候,他们两家还没人上你家来感谢、赔礼?”
青木摇头道:“没哩。”
槐子忽地埋怨道:“你那会儿该掉头就走,全当没瞧见,救她干啥?她想死,让她死好了,死了一了百了。”
青木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人救上来了,她还这么说;真要是小秀死了,人咋说三顺?说的时候能不捎带上菊花?”
槐子阴沉着脸不吭声。
张大栓一声长叹,神情萧索落寞。
菊花和何氏也出来了,站着听了一会,菊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