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不甘地狠狠瞪了那红衣女娃儿一眼,挤出一脸笑,刚要开口挽回局面,菊花笑吟吟地又说了一番话,彻底堵住了她的嘴。
“大奶和妹妹们走了这么远,按理应该留你们住一晚上的,可是咱家就这么大院子,几间屋子透透亮,不像那些大户人家还分内院和外院,槐子跟小叔成天也是进进出出不停,妹妹们都是待嫁的闺女,住在这实在不方便,要是撞到了不该撞的,看到了不该看的,让妹妹们的名誉受损,可没法补救哩。小叔就不用说了——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让他纳妾那是不可能;就是咱槐子,也是发誓不会纳妾的,到时候要妹妹们咋办?难不成剃了头发做姑子去?还是跳河自尽全了名节哩?”
大奶傻眼:就这么把心事挑明了?还说得这么狠?
那几个女娃儿都红了脸,那个红衣女娃事先影影约约些大奶的打算,见菊花挑明来说,不禁羞愤欲绝,忍耻对菊花道表嫂放心,我是咋也不会给人当妾的。我们,不用表嫂派车送了。”
说完去火桶边的高几上拿了小布包,转身就走,也不招呼同来的,大奶拉她,被她一摔手甩开了。
菊花轻笑道妹妹好志气,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有些人家,那糊涂爹娘自以为是,硬是要送闺女给人做妾,全不这是把人送进火坑,也不管闺女将来过的咋样,只顾眼气那摸不着的富贵,到后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若是平常,她怎也不会如此对一个小女娃的,此时却心软不得,不然,难道等往后再跟她们玩心眼子搞宅斗?谁有那闲工夫,她可是还有好些开荒种地的计划哩。
她不管大奶和七奶奶喷火的眼光,还有那也是脸色不善,一转头,见杨氏嗑着瓜子进了院子,忙道娘,你又干啥哩?我们一会就了,我跟婆婆在送客哩,转头就来。”
她回身歉意地对听得莫名其妙的大奶她们解释道我娘煮了饭,让我们一家子都吃,晚上就不用再煮饭了。我和槐子就叫他们。娘,杨子从外婆家了么?”最后一句话是问何氏的。
何氏正傻呆呆地看着菊花,见问,忙道了,在房里读书哩。”
槐子瞅着菊花微笑道我去叫他,咱俩先了,省得让娘等。”又对大奶说了一声慢走不送,就进东头第一间屋子去了。
杨氏本是来探消息的,正不晓得如何搭话哩,听菊花这么说,就道我烧好了饭,瞧你们咋还不哩?就来看看。这是送客哩?原来是大奶来了。嗳哟,真是稀客。还好不是五奶奶,要不然大年初二,我怕是熬不住要骂人哩